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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2页）

&esp;&esp;他们自昨晚醒来，便一句话未说，就这样走了三个时辰，走到了日头悬在头顶，走到了长安的城门前。

&esp;&esp;远处马蹄声渐行渐近，楚祯侧耳倾听，听出是戴了朝廷军队特有的马蹄钉。

&esp;&esp;他心下一阵颤抖，强烈地希望能得到另一个答案，“是谁？”

&esp;&esp;没有人回答他。

&esp;&esp;覃燕彰一人单骑从长安城门飞奔而出，见到了粗布麻衣的夏侯虞和楚祯二人，眼中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

&esp;&esp;当他发现楚祯双眼已瞎时，更是差点勒不住缰绳。

&esp;&esp;夏侯虞对覃燕彰用口型说：“护他入长安。”

&esp;&esp;言毕，夏侯虞松开楚祯的手腕，便向前走。

&esp;&esp;“小哑巴！”楚祯开口叫住他。

&esp;&esp;夏侯虞顿住脚步，却未回头。

&esp;&esp;此刻只有覃燕彰能看见楚祯脸上的神情，那是一张笑脸，是眼角噙着即将溢出泪，却依旧强迫自己笑的面容。

&esp;&esp;楚祯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叫飞飞，楚飞飞。”

&esp;&esp;夏侯虞低下了头，攥着的拳倏然抬起，擦掉了一滴谁也没看见的泪。

&esp;&esp;“飞飞”二字在夏侯虞的喉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esp;&esp;他何尝不想叫，他又何尝不知道，楚祯此举何意。

&esp;&esp;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踏着不那么稳的步伐，走进了长安城。

&esp;&esp;楚祯知道夏侯虞已然离开。

&esp;&esp;他倏地闭眼，嘴角还噙着笑，眼角却流下两行血泪。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有病

&esp;&esp;咿咿呀呀的调子，胭脂俗粉的香气，床榻吱吱嘎嘎的响声。

&esp;&esp;如此汇成了楚祯如今所有的乐子。

&esp;&esp;楚祯抬起一只脚，青白肤色的脚背擦过小倌的脸颊，乌黑的发丝顺着背脊垂下，只在肩膀处稍作停顿，遮挡了楚祯半只眼睛。

&esp;&esp;剩下那半只眼，轻轻柔柔地看着面前的小倌，嘴角微微上挑，

&esp;&esp;那小倌颤颤巍巍地跪在床前，不敢去看楚祯一眼。

&esp;&esp;楚祯脚尖抵住小倌的下巴，稍向上用力，强迫小倌看他。

&esp;&esp;他笑道：“为何不敢看我？”

&esp;&esp;楚祯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小倌的耳朵里，好似带着一股阴诡的凉气，让他心下又是一阵颤栗。

&esp;&esp;小倌磕磕绊绊回道：“楚……楚大人容貌绝世，奴家不敢看……”

&esp;&esp;楚祯轻笑一声：“自从回了长安，不少人都夸赞我的容貌，看来卓大人送我的五石散当真好用，既能缓解落红的不适，对容貌竟也有奇效。”

&esp;&esp;楚祯说罢，欺身上前，微微弯腰，玩味地看着地上的小倌。

&esp;&esp;小倌此时慢慢抬头，壮着胆子，从下往上去看楚祯。

&esp;&esp;先是楚祯白到发青的脚，再是骨节明显，瘦削修长的手指，最后是血红的嘴唇和惨白的面容。

&esp;&esp;小倌曾听说过楚家少将军楚祯的故事，那是一个眉目清俊，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esp;&esp;如今楚祯的容貌虽未大变样，却从内到外透露出一股阴冷之气，好似……就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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