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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将临同样持有永昼倾向,而且至少辉级。如果她能及时到场,他们的效率肯定还要再高一些。
&esp;&esp;将临不置可否,而是转开目光,又向幽暗的四周扫了一圈。
&esp;&esp;“我嗅到了可憎物的味道。”她低声道,“你还控制了高阶可憎物?”
&esp;&esp;“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展开域,以免仪式被中途打断。”姜临检查完了符文阵,又开始检查摆放在各个角落的材料,没忘趁机再刺一句,“老实说,控制一个高阶可憎物还挺吃力的。要是我俩之中至少有一个辰级,肯定能省力不少。”
&esp;&esp;“……倒也是。”将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召唤仪式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esp;&esp;“再等等。”姜临咕哝着,退开些许,又拿出滑石笔和其他材料,在另一片空地上画起了又一组符文。
&esp;&esp;想要让可憎物展开域,相关的仪式也是必不可少的。
&esp;&esp;将临眼睁睁地看着他画好符文,摆上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新鲜肉块,又煞有介事地围着那个小符文阵游走唱跳一番——随着仪式的进行,周围的空气,果然出现了微妙的改变。
&esp;&esp;像是有一层坚固的穹型的膜,正在他们的周遭迅速成型。四周的景致并没有改变,但在姜临仪式结束的那一刻,将临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隔绝感,抬眼看向天空时,都像是隔着玻璃。
&esp;&esp;“……你控制的这个可憎物,它不弱啊。”将临感受着周围涌动的力量,颇为惊艳地开口,“它有辰级?”
&esp;&esp;……不,应该只有爟而已。
&esp;&esp;姜临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句,低头看向小型符文阵中毫无变化的祭品,心微微沉了下去。
&esp;&esp;他不知该不该告诉将临,方才虽然他唱跳得很认真,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沟通上那个待机的爟级可憎物。
&esp;&esp;不仅如此,就连藏在对方体内的分体,也已经与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esp;&esp;可憎物没有响应,祭品也没有动静,换言之,他的仪式根本就没有成功——那么现在这个域,到底是谁布置下的?
&esp;&esp;一股凉意沿着姜临的后背窜了上来。思索几秒,他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朝着将临走了过去。
&esp;&esp;他决定瞒下关于这个域的可疑之处——反正不管这个域是谁布置的,是星星也好,是其他人的存在也好。他们要在这里召唤育者的投影,这个目的绝不会改变。
&esp;&esp;也没必要改变。
&esp;&esp;“行了。”他向将临点了点头,“所有前置工作都已经完成。可以正式开始召唤仪式了。”
&esp;&esp;将临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鲜血递给了他。动作间露出缠在手臂上的厚实绷带。姜临目光从上面掠过,淡淡道:“其实你没必要提前放血的。仪式中现放也一样。”
&esp;&esp;“现放万一止不住怎么办?我很惜命的。”
&esp;&esp;将临说着,安静退到了一边。
&esp;&esp;姜临深深看她一眼,趁机快速扫过将临的回忆。在确认这血确实是从她体内放出来的之后,方走上前去,将之倒入了一个银色的盘子。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不住蠕动的黑色碎片,小心放在了其中。
&esp;&esp;那块黑色碎片,是他从其他人身上取回的分体。既然是要以“星星碎片”为名义献祭,那么这种更为原初的形态,自然比取自于人身上的血液更好。
&esp;&esp;“确认一下吧——就像之前说的,每人出一部分。”姜临向将临展示了一下银盘,旋即将它摆回了符文阵中。围在附近的人类们随着他的意志,自行排列成型,围着祭坛,跳起了一种古怪的舞蹈,泛着黄色光芒的眼神中,逐渐浮起相同的热切与疯狂。
&esp;&esp;“伟大的母神!亲启星门!伟大的母神,诞下星辰!”
&esp;&esp;“我以我卑劣的躯体,与我丑陋的灵魂,呼唤您的垂爱与不仁。”
&esp;&esp;“请将您的残光赐予我,我愿为之奉献所有的热烈。请将您的影子赐予我,我愿为之陷入最深的混沌。请将您的目光赐予我,哪怕它会融化我的骨血与躯体。请将您的残忍赐予我,让我变成灰烬与永恒……”
&esp;&esp;喃喃的念诵声,似歌似唱,伴随着奇异的节奏,舞蹈越来越疯狂。
&esp;&esp;将临站在角落,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看到眼前舞动的人群,影子逐渐与地面脱离,一点点地直立而起,同样狂热地加入到当前的舞蹈与祈祷之中;她看到符文阵中的银盘发出咯咯的怪响,鲜血与黑色的碎片在其中打转,渐渐融为一体。
&esp;&esp;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祭坛之外、域之外、公园之外。甚至是这座城市之外——无数正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的人类,正随着他们的祈祷,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esp;&esp;他们驻足、他们抬头、他们侧耳倾听。肉眼难以捕捉的黑色光点从他们的耳朵与眼眶中爬出,如同小小的蚊虻,接二连三地飘向空中,又像是集体迁徙的蝗虫,成片成片地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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