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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明的老人，蒋长扬忍不住哈哈大笑，眼睛亮亮地道：&ldo;以后小侄少不得要向伯父讨教棋艺。&rdo;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就要了解他的棋风。虽然说不见得就能百分百地看出来，但多少总能看出个大概。这是何志忠多年以来的心得体会，他也眼睛亮亮地打蛇随杆上：&ldo;择日不如撞日，成风你若是有空，不如现在就来？&rdo;蒋长扬微微踌躇，却也有些跃跃欲试：&ldo;听说您很忙。&rdo;何志忠笑眯眯地道：&ldo;不管再忙，招待客人的时间也是有的。就不知道你忙不忙了。&rdo;蒋长扬含笑道：&ldo;我不忙。&rdo;何志忠领着他去了自己的书房。蒋长扬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但见沿墙一溜书架上摆满了书，不是新书，而是旧书，靠桌子最近的地方有几本特别旧，可见是主人经常翻阅的。这些书，并不是装饰品，而是真的有人在读。何志忠一直在默默观察他，见他看向书架，便笑道：&ldo;我家的书不多，而且还是杂书比较多，丹娘从小到大都喜欢溜到这里面来躲着看书。有时候又没和身边的人说，弄得大家到处找她，为此没少挨她母亲骂。&rdo;蒋长扬微微一笑，着重看了看那几本特别旧的书，却是几本游记传奇类的书，倒是比较符合牡丹那性子。何志忠已然将棋子捧了出来，却是一副用墨玉与羊脂玉分别琢成的棋子。蒋长扬将那棋子握在手中，但觉润泽致密，色泽纯净，不由大爱，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毫不掩饰喜爱之情：&ldo;世伯好福气。这副棋子恐怕花了许多时候才找齐的料子吧？&rdo;何志忠微微一笑：&ldo;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这棋子也是有灵性的，你既然爱棋，那我便送你如何？&rdo;蒋长扬沉默片刻，竟然应了。何志忠显得特别开心，道：&ldo;先借用它一回。&rdo;二人一直从早上下到了午间，其间没有人出过书房一步，牡丹几次去打探，都是看到两个皱眉沉思的样子，便只命人送了茶汤和糕点进去，又叫厨房备下吃食，专等他二人下完棋后即刻送上。牡丹退回正寝，岑夫人笑道：&ldo;如何？&rdo;牡丹摇头道：&ldo;一直在下棋，就没出来过，送去的糕点没动，我命厨房备了馄饨，只等他们下完就送上去。&rdo;岑夫人道：&ldo;还棋逢对手么？&rdo;边说边看着牡丹道：&ldo;我是没想到他会亲自上门来。&rdo;牡丹低了头：&ldo;我也没想到。不过也正常。&rdo;假如真的把她当朋友看，朋友的父亲上门寻找自己两次，回来后去问一声，打声招呼也是正常并且应该的。只不过呢，这古人之间，男女朋友真的那么好做吗？岑夫人握了牡丹的手，轻声道：&ldo;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去庄子里住？让英娘和荣娘陪你去吧，这次也让林妈妈跟着一起去。她和我抱怨了好几次，说是你去庄子里总把她扔在家中，她身体没那么差。就算是骑不来马，驴车也还是坐得的。&rdo;牡丹笑道：&ldo;适合接牡丹花芽剩下的时日不多了，明日就得走。这次去的时间比较久，我还巴不得多有两个人陪我，省得我寂寞。甩甩我也要带去的。&rdo;其实她心里明白，岑夫人还是不放心，希望她与蒋长扬相处的时候，最起码能有家人陪着。岑夫人叹了口气：&ldo;你要记着，二十六那日你爹和哥哥们要出远门，先往广州，然后出海，这一去，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记着提前回来住两日，陪陪他们。&rdo;牡丹见她表情多有忧虑，便安慰她道：&ldo;您别担心，我爹和哥哥们出海那么多次，次次都还顺利，这次定然也是到时候就回家的。&rdo;岑夫人苦笑片刻，道：&ldo;菩萨保佑，那是一定的。你也莫替我忧心，每次你父亲出海，我总是要忧虑许久，这都成习惯了。&rdo;牡丹乖巧地靠在她身边，找些其他事情来说，又特意讲了几个笑话，不多时就引得岑夫人直发笑。母女正在乐和，何志忠走了进来，笑道：&ldo;笑什么呢？这么开心？&rdo;牡丹忙站起身来，道：&ldo;爹爹，客人走了么？&rdo;何志忠故意道：&ldo;他不走难道还要留在我家里吃晚饭么？棋下完了，馄饨也吃了，难道还不该走？&rdo;牡丹一跺脚：&ldo;哎呀，我还有话要和他说了。&rdo;说着赶紧追了出去。何志忠扫了她的背影一眼，低声对岑夫人说：&ldo;棋风还不错，稳健沉着，不到最后一刻不罢休。有毅力，有耐心，是光明磊落之人，我还放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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