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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偏上头还有位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的程大少爷在，那程家应当是打算将改换门庭的责任压在大少爷身上的，至于二少爷肯定是走商路的。

&esp;&esp;这路谦自是知道程表哥是在忙着考察京城这边的行情，秦举人却是不知，还一度请求路谦帮着说说情，让程表哥带着他一起浪。

&esp;&esp;路谦：……

&esp;&esp;您还记得您来京城是干嘛的吗？

&esp;&esp;然而，秦举人却是振振有词的道：“我是今年才考上的举人，不瞒路小兄弟，有个词儿叫‘名落孙山’，不才就在那‘孙山’之上。你想想，就我这般，三年后兴许有希望，今次就算了吧。”

&esp;&esp;路谦沉默了片刻，反手指了指自己：“重新做下自我介绍，我是孙山。”

&esp;&esp;秦举人：……

&esp;&esp;不同省府的倒数这他娘的也是个人才！……

&esp;&esp;自从到了京城后，程二少爷就一直在四处奔走查探。别看程家只是蔚县的望族，但事实上他们家的买卖很早以前就已经做到了金陵城，并且一直有向外扩张的想法。

&esp;&esp;只是先前，程家由老太爷当家做主时倒还罢了，老太爷对两个儿子都很看重，长子性子沉稳擅守成，次子闯劲十足擅开拓。

&esp;&esp;那时，程家二房还是很能在家中说得上话的。

&esp;&esp;可自打老太爷从家主的位置上退下来后，二房就有些尴尬了……

&esp;&esp;就说这次，程二少爷主动要求跟随表弟路谦一同上京，便是想趁机多见些世面，多走多看，万一就撞上机遇了呢？

&esp;&esp;谁知，机缘还未碰见，就见自家仆从面色复杂跟他说了这几日的事儿。

&esp;&esp;大意就是，表少爷这几日不知为何每天一早就往外跑，不到晚间不回来，而且面色极为难看，精气神全无的模样。

&esp;&esp;“持续了几日？”

&esp;&esp;“差不多有三四日吧。二少爷，表少爷这模样看着就……”就不像是能高中的样子。

&esp;&esp;程家下人说的都已经很委婉了，其实路谦就是一副凉凉的模样。

&esp;&esp;他太难受了！

&esp;&esp;确切的说，一人一鬼都很难受，哪怕他们难受的点完全不同。

&esp;&esp;同款的绝望，不同的缘由。

&esp;&esp;路谦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难道他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受刺激吗？祖宗还嫌不够，变着法子的告诉他，要是蛮夷鞑子不曾占领朱家天下，他会如何如何……

&esp;&esp;当然，祖宗心里更不好受，哪怕心里已经接受了大明亡了的现实，得知自己那位一生戎马忠心耿耿的至交好友，竟有了这么个谋反叛国的不肖子孙时，他都替好友感到心寒。甚至一时间，他分不出来，路家和范家哪个更惨一些。

&esp;&esp;“当然是路家啊！”

&esp;&esp;路谦心说，这还需要思考吗？人家范家要啥有啥，地位权势富贵子嗣，哪样不是完美的？再看看路家……

&esp;&esp;“仔细看看你，我承认咱们老路家更惨一些。”祖宗生前死后第一次低了头。

&esp;&esp;路谦无话可说，他决定打从明个儿起，就老实待在屋里哪里也不去。哪怕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清楚，但总觉得吧，知道得越多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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