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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路谦瞄了一眼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祖宗,大概是因为听说了秦山长的事儿,此时的祖宗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方才还连声赞叹了这才是为人师表。
&esp;&esp;……全然没有在程家族学里,跳着脚辱骂先生不学无视、误人子弟的模样。
&esp;&esp;是的,这就是路谦对程家族学最深刻的印象。
&esp;&esp;记忆里,永远都是:同窗们打着哈欠,或是神游天外,或是有口无心的瞎混着念;先生则是照本宣科的诵读着,只是声音里充满了倦意,全无精气神。
&esp;&esp;最有精气神的是谁呢?不是路谦,而是他祖宗。
&esp;&esp;每一次上课,祖宗永远是精力最充沛的那个,几乎先生说一句,他就能驳十句。就这还是最初的那段时光,待后来,祖宗进化了,从单纯的辩论学问,进化成了人身攻击。
&esp;&esp;而先生却永远都是那副模样,他听不到也看不到,可不是将用了一年又一年的经验,继续原封不动的沿用下去。
&esp;&esp;程大少爷药丸。
&esp;&esp;品茗会之后,路谦原本是打算立刻将这事儿告诉程表哥的,想着能不能再挽回一下,毕竟麓山书院和程家族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esp;&esp;没想到,等他回去后才发现程表哥又出去浪了,连着好几日都没见着人影,再之后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esp;&esp;呃,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对吧?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里,路谦主要还是待在屋里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外头实在是太冷了。偶尔实在是推脱不掉,他也会跟秦举人去参加个茶会诗会什么的,但次数很少。
&esp;&esp;转眼,就到了大年夜。
&esp;&esp;对路谦来说,过年跟旁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的。哪怕往年里,姑母也会特地派人送一些年味十足的吃食过来,但因为程家都是一家子聚在一起过年的,路谦永远都是一个人过年。
&esp;&esp;他也习惯了,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倒是程表哥有些懵,懵完后又在酒楼里定了席面,今年的年夜饭竟是比往年更丰盛一些。又喊了同院子住的秦举人和蒋先生,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esp;&esp;年后,时间过得更快了,几乎眨眼间,元宵节就到了。过了元宵就差不多是出了年关了,没等众举人调整好心态,二月就悄悄的到来了。
&esp;&esp;今年的会试同往届一样,定在了二月初九。当然,到时候他们得提前一天入场,毕竟检查校验身份文牒也是蛮麻烦的。
&esp;&esp;只是,会试尚未到来,倒是家信先到了。
&esp;&esp;早在去年他们刚到京城,才安顿下来后,程表哥就写信回家报了平安,自然也写了他们如今落脚的地方。
&esp;&esp;因为通讯不便,中间还夹了个年关,回信直到二月初才送到。
&esp;&esp;随家信一起到的,还有几封银子和其他东西。
&esp;&esp;原本,路谦是不好奇的,想也知道信中提及他定是鼓励之词,不是让他好好考,就是让他别太有负担。谁知,程表哥看完信后,却是一脸的懵圈,愣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esp;&esp;如果说路谦还有些顾忌,祖宗却是完全没有,直接凑过去几乎贴着程表哥的脸,就着他的手将信看完了。
&esp;&esp;随后,祖宗也懵了。
&esp;&esp;一人一鬼实力证明了,人死了或者活着,犯傻的模样并无太大差别。
&esp;&esp;再然后,路谦就知道了。
&esp;&esp;程表哥还没缓过来,可祖宗已经开腔了。主要是槽点太多,他憋不住,也不想憋。
&esp;&esp;“程定桂真能耐啊!我可是真小看了他!他不光从麓山书院回了程家族学,还霸占了你原先那个座儿……等等,你不是一直坐在犄角旮旯里吗?”
&esp;&esp;那是程家族学,路谦只是个顺带的,他还能坐正中间的c位?做啥梦呢!
&esp;&esp;“他还抢了你的院子……我说你那个院子,又破又旧,冬天冷夏天热,这些也就算了,修缮一下问题不大。可那院子挨着下人院子,闹腾得很,怎么静下心来读书呢?”
&esp;&esp;那他这些年是怎么读的?路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宗怎么就有脸嫌弃别人闹腾,难道他不是最闹腾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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