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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宁溪月皱眉道:“虽然没有用刑,可我对她的审问方法,若是谎言,万万逃不过去。她竟偏偏都对上了,所以我倒是有些相信她并非受人指使。”
&esp;&esp;话音落,就听素云也道:“这不可能。这一次奴婢倒是同意秋桂的意见。娘娘,您若是不对余音动刑,她自然咬牙不说。您的审问手段奴婢知道,不过是反复问话,看她能否回答一致。可恕奴婢直言,万一她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呢?滴水不漏似乎也算不得什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今日的答话错漏百出,她也可以说是自己老糊涂了,不记得前尘往事,所以前言不搭后语。娘娘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esp;&esp;“问题是她现在就没有错漏之处啊。”宁溪月摊手:“虽然的确有绝顶聪明的人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她都五十多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十分聪明的,不然能混的半生潦倒,如今还在杂役房辛苦?”
&esp;&esp;“那也不一定。奴婢就知道有的人脑子极为聪明,偏偏待人接物实在不好,所以最终也难落得好下场。”
&esp;&esp;若是别的主子,既然打定主意,那便不可能更改,奴才们也不会再说下去。
&esp;&esp;但宁溪月不同,秋桂和素云已经习惯了她的随和宽容,有时候甚至可以称作是“纳谏如流”,虽然大多到最后仍是坚决不改。
&esp;&esp;此时见主子有不同意见,两人便拿出了大学生辩论会中争夺最佳辩手的架势,打算和主子好好沟通一下,一定要逼她狠下心来,不要为那老货所欺。
&esp;&esp;可惜还不等开口,就听门外有人禀报道:“启禀娘娘,洛答应求见。”
&esp;&esp;“洛答应?你看错了吧?不是薛答应?”
&esp;&esp;下一刻,门帘挑开,守门的小宫女进来笑道:“奴婢怎会看错?真真是洛答应,今儿风大,薛答应怕是不会来呢。”
&esp;&esp;“你又知道了?风再大,连洛答应都能来,怎么知道薛答应不会来?”宁溪月撇嘴,然后挥挥手:“行了,让她进来吧。能憋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esp;&esp;须臾间洛嫔进来,宁溪月坐在座位上,努力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却见洛嫔定定看了她两眼,忽地微微一笑,福身道:“嫔妾给萱嫔娘娘请安。”
&esp;&esp;宁溪月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这一口非喷出来不可。喷茶没关系,但是在洛嫔这后宫最了解你的对手
&esp;&esp;“这么关心啊。”宁溪月呵呵一笑:“之前在坤宁宫,不是很胆大吗?一副不惜以死明志的模样。怎么?回来之后越想越怕,所以迫不及待跑来我这里问进展?总不可能是心痛怜惜那个叫如意的小宫女的死,才会过来关心案情的吧?”
&esp;&esp;对宁溪月的冷嘲热讽,洛嫔充耳不闻,沉声道:“千古艰难惟一死,嫔妾怎能例外?所谓的以死明志,不过都是被逼出来的,能好好儿活下去,自然还是活下去的好。萱嫔娘娘面前,明人不说暗话,我若假惺惺说我是心痛如意,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那我是在侮辱娘娘的聪明智慧。可我如今身在这个境地,心境的确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如意虽是个伶俐过头的,向来为我不喜,然而她这么年轻,就无缘无故暴毙,我心中确实也有几分唏嘘,希望娘娘在替我讨回公道的同时,也能揭露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esp;&esp;洛嫔这样诚恳,宁溪月也没辙了。拿起桌上茶杯啜了一口,她无奈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个叫余音的宫女,几年前曾经伺候过丽贵人,但很快丽贵人被贬到听雨楼,自焚而死。她一直念着旧情,从丽贵人死后,每年十月二十,丽贵人的祭日这天,都会偷偷来听雨楼的荷塘边烧纸,因为那荷塘是丽贵人生前最常呆的地方。偏偏就这么巧,今年过来后,便让她发现了如意的尸体……”
&esp;&esp;不等说完,就见洛嫔激动站起,连声道:“娘娘休要被这老货骗了,哪有这样巧的事?”
&esp;&esp;“无巧不成书,懂吗?我反复确认过,余音始终就是这么说。我倾向于这是真相。”
&esp;&esp;宁溪月说到这里,忍不住烦躁地挥挥手,咬牙道:“说真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是被人指使,如此一来,顺藤摸瓜,真相可能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但偏偏……你以为我不着急上火啊?皇上那个不讲理的,将这种烫手山芋丢给我,全后宫的娘娘们都在看着我,这要是不能破案,或者稀里糊涂了事,我以后出门还怎么抬头?那些跟着我的小妹还怎么抬头?大家都是要面儿的嘛。”
&esp;&esp;“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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