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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殷长衍说，“听闻李师兄十二年前曾去了一趟五神镇恶祭坛，有见到表里灯吗？”

&esp;&esp;李卿之冲了一杯浓茶，漱一漱满是甜腻的口。垂下眼皮子，“没有。”

&esp;&esp;“现在你也许就看见了。”

&esp;&esp;殷长衍头顶上虚虚地悬着一个指头大小的烛火。风一吹，火苗跳两下。

&esp;&esp;王唯一看殷长衍宛如在看一根人形蜡烛，他会不会滴蜡？会不会融化？

&esp;&esp;“要喝茶吗？”李卿之第一次见，新奇得很。

&esp;&esp;“嗯，要的。”殷长衍接过茶碗，打开盖子吹去浮沫，薄唇凑近。

&esp;&esp;手腕一翻转，茶碗泼了李卿之一脸。

&esp;&esp;殷长衍语带歉意，“对不住，李师兄，这非我本意。”

&esp;&esp;李卿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渣子，面上有笑、笑意不达眼底，“你该庆幸你头上有烛火。”

&esp;&esp;王唯一心肝儿颤了一下，找不到布巾，索性揪着袖子抬手去擦，“李师兄，没事吧。你也是的，明知道他手脚不听使唤，还给他送茶。这不是往他手上递刀子么。”

&esp;&esp;李卿之厌恶他人近身，但只要一看到殷长衍脸色越来越沉、给其心头添堵，他不介意委屈自己一下。

&esp;&esp;扯了扯脖子，笑道，“唯一，一根茶烟杆子似乎掉进衣领里了，你帮我拿一下。”

&esp;&esp;王唯一不敢，王唯一怂。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师尊动手动脚。

&esp;&esp;把殷长衍往李卿之跟前一推。

&esp;&esp;诶呀，今天太阳真好。

&esp;&esp;殷长衍慢条斯理道，“你叫她什么？”

&esp;&esp;“唯一。”

&esp;&esp;殷长衍摘下李卿之衣襟上的茶叶梗，动作轻柔地不像话。

&esp;&esp;“你脑袋顶上那东西大概什么时候亮起来？”李卿之问。

&esp;&esp;“辰时，酉时。”

&esp;&esp;辰时，第一缕阳光穿破黑夜。

&esp;&esp;酉时，最后一线阳光完沉溺于黑暗之中。

&esp;&esp;日夜交接之时，表里灯幽幽而燃，颠倒宿主的光明与阴暗。

&esp;&esp;“多谢李师兄解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殷长衍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我们回家。”

&esp;&esp;“哦哦哦好。”王唯一欢欢乐乐离开，“李师兄，我过几日就来看你。”

&esp;&esp;李卿之朝王唯一颔首，敛下眸子。倒也不必，也许他很快会改主意，对付殷长衍这个棘手的异数。

&esp;&esp;回家路上。

&esp;&esp;街道两侧有卖粽子的。

&esp;&esp;王唯一闻着香气儿口水泛滥，馋了，掏钱买粽子。

&esp;&esp;“殷长衍，你要什么口味？”

&esp;&esp;不太想吃。到家有一段距离，回家后再吃会发凉发硬。边走边吃又沾满手。

&esp;&esp;王唯一提高声音，“殷长衍！”

&esp;&esp;“白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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