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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不过大话早吹出去了，现在心虚也晚了，沈万沙硬着头皮过去看。还别说，他还真看出了不一样。

&esp;&esp;家里有娘亲管着，他不可能常去青楼，但家里丫鬟多啊，娘亲又极大方，小姑娘们个个爱收拾，女子妆容他见过不少。这具尸体，之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她脸上的胭脂和口脂颜色好像不大一致？

&esp;&esp;虽然死者被水冲濯，脸上妆容晕开，浅了很多，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一点，非常明显。

&esp;&esp;沈万沙立刻指着死者的唇，“她的胭脂是橙色，唇色却是桃红！”

&esp;&esp;卢栎点点头，看着沈万沙，“爱美的姑娘不会有这样的疏漏吧，嗯？”妆面颜色总得是一套的，和谐的。

&esp;&esp;沈万沙神色严肃的肯定，“但凡讲究点的姑娘都不会如此！”

&esp;&esp;卢栎找出一方由帕，弯身轻轻擦拭死者的唇部。

&esp;&esp;虽然很不明显，但仍然能发现，薄薄的粉色擦去后，死者唇角有橙色痕迹，显然她的口脂曾是橙色，与颊边胭脂一样。

&esp;&esp;这说明……有人给她补过妆。

&esp;&esp;将巾帕凑近细闻，卢栎发觉这层粉红口脂味道有些刺鼻，不若死者面上脂粉香气清新。为防是错觉，他还请房间里几人一一闻过，大半觉得如此，除了赵杼。

&esp;&esp;赵杼倒不是有不同意见，他是根本不愿意闻，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esp;&esp;“此尸是醉红楼老鸨收敛，可是老鸨见其妆容不雅，帮她补的？”沈万沙挠着下巴，想起了这个人。这人即能好心收敛，稍微整理下遗容也是可以的。

&esp;&esp;“未必。”死于非命的青楼女子，老鸨再心软，也要为自己生意及楼里的姑娘着想，很大可能不会移回去擦身收敛，可能就在后巷里稍做整理，直接将其移到了水葬之地，看死者身上衣裙简陋到只有一套且非寿衣就能知道一二。

&esp;&esp;“那是谁替她补的，难道是……”

&esp;&esp;沈万沙惊惧地看着卢栎，卢栎缓缓眯眼，唇角弯起，“凶手。”

&esp;&esp;“碧衣的尸体在何处！”卢栎立刻让捕快把碧衣尸体抬过来，他想他大概知道当时忽略的是什么了！

&esp;&esp;停尸房与验尸房相连，碧衣的尸体在左起取胃

&esp;&esp;“又要剖尸？”沈万沙眼睛亮亮地看着卢栎，不知道是激动是害怕，总之非常兴奋。

&esp;&esp;卢栎点点头，把手里的信递给赵杼，“赵大哥也看看。”

&esp;&esp;赵杼接过信，皱着的眉头一直未松。

&esp;&esp;卢栎走到停尸台，看着台上的妍丽女子。

&esp;&esp;沈万沙指着女子掌心花瓣，“信上说她那书生情郎最喜欢的就是桃花。”

&esp;&esp;“是啊……”卢栎声音似叹息。

&esp;&esp;这封信事无巨细，将陈娇娇的日常一一道来，他眼前几乎能出现那个活泼娇俏的生动女子。

&esp;&esp;她长着一双灵动美眸，顾盼流转间，虏获裙下之臣无数。虽身处烟花之地，她却并不顾影自怜，积极的做着生意赚着钱，想要有一天能自赎其身，过上自由畅快日子。

&esp;&esp;她红了几年，客人无数，周老板和府尹公子皆是其常客，本地富商，府官也是其入幕之宾，但她的客人名单里有两个比较不一样。一是本地黑道把子江天，一是曾考得案首的秀才刘文。

&esp;&esp;黑道把子不差钱，能做陈娇娇的入幕之宾很正常，但他做的生意不一般，透着危险性，可能会给死者带来某些麻烦。

&esp;&esp;秀才是穷秀才，才学相当不错，又长着一张相当俊俏的脸，信里将其形容成一个小白脸，友人请客来做耍时凭着一首诗入了陈娇娇的眼，自此两人相好，秀才来楼里找陈娇娇，是不用花钱的，老鸨那里要给的例银都是陈娇娇自己出，二人花前月下，曾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esp;&esp;……

&esp;&esp;陈娇娇的尸体是在大年初一晚上被发现的，那天非常冷，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僵硬，不确定是死后尸僵还是天气冷冻僵。

&esp;&esp;而陈娇娇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是腊月二十九傍晚。

&esp;&esp;临近年节青楼生意本应不好，可醉红楼不是一般地方，仍然客似云来。二十九这天，将将天黑，周老板就来了，点名要陈娇娇伺候。

&esp;&esp;陈娇娇像往常一样接客，却不知怎么的，将将两刻钟，周老板就气呼呼的摔门出来，让老鸨给他找别人。陈娇娇随后出来，面有薄怒，情绪不稳，老鸨见她状态不佳，让她稍适休息，平稳后再出来接客，为做安抚，还给她点了最爱的吃食。

&esp;&esp;陈娇娇听话告退，纤细身影众目睽睽下走远，回了自己房间。

&esp;&esp;这夜，她未再出现接客，因为是红牌，耍耍小性子，老鸨也没有强求，令所有人不去打扰，让她好好休息。

&esp;&esp;之后周老板在醉红楼呆了两个多时辰，被姑娘送出门时瞪了陈娇娇房间方向两眼，目光很有些不善。

&esp;&esp;第二日巳时，秀才刘文过来，神色落寞，说是之前说好了，过来与陈娇娇告别。小丫头带着他往陈娇娇房间走了一趟，陈娇娇却不在。这个时间很多姑娘还未起身打扮，小丫头说人不在可能去如厕了。刘文却道时间很紧他等不了了，留下一袋桃花说是自己春天时亲手晾晒，送与娇娇以慰离情，之后就离开了。

&esp;&esp;这天没有任何人见过陈娇娇，直到晚上江天点名不好推，老鸨才注意到此事，遍寻四处，未果。

&esp;&esp;直到大年初一在楼后暗巷发现她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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