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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懂了？”卢栎轻轻捏捏赵杼的手，让他放松心神。这人明显很不喜欢这个地方，眉眼间一直郁郁。

&esp;&esp;赵杼心内当然懂，他只是不满卢栎刚刚竟然不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不过现在少年这么乖，还讨好的捏自己的手心暗示，如此情意柔柔，便算了。

&esp;&esp;卢栎并不知道赵杼想的这么偏这么远，在他的意识里，和同性接近一点没什么不对，他之前经常和哥哥腻在一起，和哥哥的同事们勾肩搭背，天冷时还像个熊孩子一样蹭着别人皮肤求暖手，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esp;&esp;不管怎么说，闹别扭一段算是完全过去，三人安静下来，等待老鸨过来。

&esp;&esp;酒菜三巡过后，老鸨再次款款而来，并且带来一个非常有诚意的消息：她可以提供上一个死者的尸体所在处。

&esp;&esp;卢栎对此比较感兴趣，“上一个死者，可是方才你与那不速之客提起的醉红楼红牌？我看过官府卷宗，未曾记载此案。”

&esp;&esp;老鸨手帕掩唇笑容讽刺，“官府怎会在乎这些案子？平日里的案子都忙不过来了，此案死去的不过是些妓女，没有来处没有归处，地位低下，无财无权，死了也无关紧要，除非事情闹大，不然不会有人愿意来管。醉红楼的那位死在年初一，正是喜庆的时候，就更没有人管了。”

&esp;&esp;卢栎对这里的官场很好奇。沈万沙出狱，一个推官张口就敢要万两银子，数额如此巨大，定然不是他自己独吞，还要分与旁人。听老鸨的口风，花钱赎罪仿佛成了惯例，那积年下来，官府从这里捞的银子一定不少，这些钱都去哪里了呢？

&esp;&esp;卢栎试着暗示了一下，老鸨顾左右而言它，明显是不知道，或者知道不能说，这在成都府是个秘密。

&esp;&esp;目前案情重要，卢栎不好强迫，便不再多言，只请老鸨讲说醉红楼死去红牌之事。

&esp;&esp;原来醉红楼是本地最好的一家青楼，楼里姑娘最精致，红牌最多，本连环案发生以来，别的楼里只死了一两个或者没死，偏醉红楼死了足足五个姑娘。

&esp;&esp;这年初一死的，是个叫陈娇娇的红牌，年十九，成名五年，一双眼睛生的极好，顾盼生辉我见犹怜，与碧衣一样，死在楼侧巷子里，因死的时间点不对，报了官也没人管，最后是醉红楼的老鸨将其收敛的。

&esp;&esp;“那个丑八怪最喜做好事刷名声，大家都经营楼子，做妈妈的，谁不用尽手段调教自己的姑娘，偏她处处扮好人做好事，把我们这起子人都给比了下去，”老鸨不屑冷嗤，“难道她不对楼里不听话的姑娘下狠手？老娘才不信！”

&esp;&esp;见老鸨还有骂下去的打算，卢栎赶紧拦了，“那死者尸体现在何处？”

&esp;&esp;“城外五里坡。那里有条河，因地势原因终年冰冷，这个季节更是冷的够呛，但可保尸体清洁，不受鼠兽骚扰。那丑八怪做好事虽然不往外招摇，可也不避着人，我听了一耳朵。”老鸨提醒他们，“但是现在天色已晚，城门关闭，你们若要去，怕需等到明日了。”

&esp;&esp;卢栎又问起了醉红楼之事，言语里打探那边生意如何，红牌赚的可多，可与同行有过倾轧，争抢。

&esp;&esp;说起这个老鸨更是来气，连声说醉红楼里的丑八怪妈妈丑人多做怪，新奇花样一个接一个，挤兑的旁人都没了生意，比如倚翠楼这半年里最红的花牌碧衣，在这里是个大角色，在醉红楼连个角都算不上。碧衣的客人有周老板有府尹公子，可这两位一个月也就来几次，大半时间都在醉红楼窝着呢！

&esp;&esp;她们有的客人醉红楼有，她们没有醉红楼也有！

&esp;&esp;……

&esp;&esp;再次闲谈，得到的信息相当有用，至少知道了又一个共同点：所有死者的恩客名单里，都有周老板和府尹公子二人。

&esp;&esp;离开倚翠楼里，连沈万沙都开始怀疑，“凶手是不是这二人之一？”

&esp;&esp;“这是很重要的线索，但断定凶手还是远了点，我们需要找到动机。”卢栎眉心微蹙，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

&esp;&esp;一转过拐角，视野被漫街花灯覆盖，一盏盏花灯或是聚成群，或是连成线，随风轻轻摇晃，灿烂又招摇的吸引着人们的视线，漂亮非常。

&esp;&esp;这些灯或素雅或清丽，点着润润烛光，伴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天上人间，星火交映，竟是美不胜收，与方才俗艳青楼大为不同。

&esp;&esp;“哇——”沈万沙率先跳出来，“今天是上元节啊，我们都给忙忘了！”

&esp;&esp;卢栎被眼前美景震住，怔怔回不过神。

&esp;&esp;赵杼握了握他的手，“上元节。”

&esp;&esp;沈万沙掏出腰间银袋，冲着一边摊上摆的卧兔花灯跑了过去，“我要买灯！”

&esp;&esp;卢栎回过神后花瓣

&esp;&esp;周老板和府尹的小儿子于本案非常重要，卢栎一听到沈万沙的话就跟着他跑了，犹豫也没犹豫。

&esp;&esp;赵杼低头看着空了的手，浑身冷气凝结。

&esp;&esp;卢栎倒也还记着赵杼，边跑连回头朝他使眼色：现下正事要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esp;&esp;赵杼深呼吸一口，收回手负在身后，冷眼看着两个少年前去的方向。

&esp;&esp;被邢左洪右捂着嘴拖到一边的元连瞪圆了眼睛，竟然有人能挑战王爷权威而不死！

&esp;&esp;“懂了吧。”洪右松开捂住元连嘴巴的手，“先好生看着，等我和小左慢慢说给你听……”

&esp;&esp;卢栎一边与沈万沙往前走，一边朝跟着的成都府捕快问前方茶楼情况。

&esp;&esp;原来这茶楼在当地很有名气，共三层面积很大，内里装饰清雅，是个档次不低的地方。一二层中间开放，间或有唱曲儿的说书的，三层是豪华包厢，私秘性很好，如闲聊品茶可坐于一二层，如有要事相谈可去三楼。可不管去哪一层，茶博士的茶都会让人齿颊生香，流连忘返。

&esp;&esp;周老板和府尹公子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东一个西，没在一起，内里地方大人多，大概他们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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