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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宴安很安静,情绪自始至终没有起伏,讲述了杀人经过。连卢栎等人的问题,也好好回答了,竟是天衣无缝!
&esp;&esp;沈万沙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真的是你啊……”
&esp;&esp;宴安眼梢微垂,唇角牵起一抹温柔入骨的笑容,“是。”
&esp;&esp;……
&esp;&esp;条条样样都对的上,连细节都很严谨,沈万沙虽然觉得很可惜,还是认为,可以结案了。
&esp;&esp;正在他发言建议结案之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说谎!”
&esp;&esp;是谁
&esp;&esp;这日与卢栎一起过来的,除了沈万沙,还有赵杼。
&esp;&esp;三人对宴安的自首都很惊讶,沈万沙眼睛睁的圆圆,震惊全部写在脸上;卢栎与赵杼对视一眼,除了惊讶,看到更多的,是彼此眼底的思考。
&esp;&esp;卢栎微微挑眉:你觉得……有问题?
&esp;&esp;赵杼修长眼眸微眯:你不也是?
&esp;&esp;两个人快速交换过眼神,就安静下来,仔细听宴安讲述犯罪经过。
&esp;&esp;宴安说,高诚是他杀的。原因是高诚心思不正,淫乱后院。高诚若只是与庞氏通奸,没做其它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破坏内院规矩,他只会看不顺眼,不会起意杀人,但高诚不该谋算世子之位。
&esp;&esp;沈万沙就问:“是因为你与世子的师徒之情么?”
&esp;&esp;宴安摇头,“除此之外,武安侯崔洛对我有恩。”
&esp;&esp;武安侯崔洛对他有恩,不单单是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崔洛死的太早,好像还有点不可言说,但他答应过崔洛,帮他看着侯府。男人之誓,一句话,一辈子,他宴安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尽力去做。
&esp;&esp;卢栎指尖轻点桌面,“你怎么知道高诚与庞氏有染?又怎么知道他们有意谋算世子之位?”
&esp;&esp;“武安侯初开府时我就在,之后上京崔家送仆,武安侯取妻,我都经过手帮忙。府里规矩严密,但我这样的‘老人’,想知道一些事,还是比较方便的。”
&esp;&esp;宴安微垂着头,看着自己手指,夏日炽烈光线透过睫毛,在他眼底留下淡淡的阴影,“至于他们的谋算……是高诚找到我时,我猜的。高诚许以重利,想让我为庞氏之子崔汾开蒙,说只要我答应,日后会得到想象不到的好处。他说这话时,言语模糊,眼神闪烁,重点并非放在许我多少重利上,一而再的提起‘日后想象不到的好处’……”
&esp;&esp;这个举动有些不寻常,宴安觉得高诚可能是在试探他。也许高诚的确想让他教崔汾,但更多的,却是试探他的态度。他对侯府,对嫡子崔治,庶子崔汾,崔杰可有任何执着。
&esp;&esp;宴安开始拉住话头,试图套出更多信息,但高诚不是傻子,察觉过后就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但宴安已然确定,高诚有不诡之心。
&esp;&esp;他晾了高诚几天,高诚请他喝酒他也拒了。后来高诚提着酒坛子去找他,他直截了当问出来,高诚笑容狡猾别有深意,却还是没个准话,他一生气,就把酒坛子摔了,还把人赶了出去。
&esp;&esp;之后高诚没再来找他,他反而更担心,不知道高诚是不是又找了别人,是不是准备对夫和和世子做些什么……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一不做二不休,宴安就把高诚给杀了。
&esp;&esp;“说的通啊……”沈万沙眨眨眼,看向卢栎,“小栎子,你说呢?”
&esp;&esp;卢栎双手交叉成塔状,抵着自己下巴,眉目微凝,“你在哪里,用什么杀的高诚?”
&esp;&esp;“朝阳大街巷子口。”宴安微微抬头,阳光洒在他脸上,从额头到鼻尖到下巴到脖颈,整个线条精致又优雅,英气逼人,“用的冰刀。”
&esp;&esp;“冰、冰刀?”沈万沙眼睛瞪的老大,“冰能杀人?”
&esp;&esp;卢栎点点头,“冻的结实的冰刀,硬度锋利度都上佳,的确可以杀人。”
&esp;&esp;他一边说话,一边回想死者伤口,以及他根据伤口切面表现画下的凶器形状……尖端锋利略窄,后部陡然增宽,间有凹凸不平,厚度比刀剑略大,非常锋利……
&esp;&esp;凶器形状太过畸形,卢栎之前认为这是不利,也是有利,不利是因为很难找,有利是因为太特殊,只要有人看到过,他们就能顺藤摸瓜……独独没想到,它可能是冰刀。
&esp;&esp;现在宴安一说,他脑中迅速过一遍现场,尸体等各种表现,凶器是冰刀非常合理!
&esp;&esp;若是冰刀,根本不需要收回,烈日下晒着,很快会化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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