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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演武场中的鞭炮声离他们并不远，就像是特意放给他们听的一般。

&esp;&esp;穆空青甚至还能听到演武场上传来的阵阵欢笑声，想来是书院也组织了跨年夜的活动。

&esp;&esp;穆空青听到有学子感慨道：“今年的跨年夜，书院不会又是抓了一群人去填词唱曲儿吧？”

&esp;&esp;穆空青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就听有人接话：“年年不都是如此，不然我也不至于跟着张华阳疯。能晚些被抓去唱曲儿也是好的。”

&esp;&esp;穆空青沉默了足有三分钟，才颤颤巍巍地问道：“难道书院每年跨年，都会将学子们聚集在一处？”

&esp;&esp;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穆空青为何有此一问。

&esp;&esp;唯有张华阳哈哈一笑做腼腆状：“你刚入书院，不知晓此事也不奇怪。”

&esp;&esp;穆空青怒视他：“那你说我今夜不同你一道出来，就会一个人在学舍中过年？”

&esp;&esp;张华阳打着哈哈：“是吗？我这么说过吗？”

&esp;&esp;看着山下学子们的活动也开始了，穆空青估算着时辰，默默地蹭到羊毛毡的边缘，将自己的鞋重新穿好。

&esp;&esp;待大年三十都不能安生跨年，还要为学子们劳心劳力的齐家堂夫子终于爬上了山，吼出了那句：“臭小子！我就知道山上生火的必是你们！”时，穆空青拔腿就往山下逃窜。

&esp;&esp;那是他一早就看准了的，可以直通南苑的下山的路。

&esp;&esp;在他身后，原先还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学子们也是瞬间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

&esp;&esp;书院的后山既不高耸也不陡峭，这群半点儿也不文弱的学子们各个健步如飞，气得夫子只能先拎着他头一个逮住的张华阳，而后看着这群混小子们逃窜的背影冷笑。

&esp;&esp;穆空青笑嘻嘻地下了山，正计划着如何从南苑溜回东苑，便见山路那头守着个手上拎着戒尺的夫子。

&esp;&esp;夫子身边还站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学子，正是方才还同他一道在山上说笑的人。

&esp;&esp;穆空青的笑僵在了脸上。

&esp;&esp;穆空青来到永嘉书院的一池荷花

&esp;&esp;除夕夜里，跑上山升火的学子一个没落，十几个人游魂似的荡在演武场上，挥着扫帚扫了一夜地。

&esp;&esp;穆空青都拜读了一番，却发觉此次季考与上回不同。

&esp;&esp;上回季考，不同入学年限的学子有不同的考题，而这一次，却是整个书院都考了同一题。

&esp;&esp;只是上榜的文章却还是按着从前那样去排。

&esp;&esp;这就导致了许多已经在筹备会试的举子的文章，和他们这些刚过院试的小秀才的文章，一同出现在了那面墙上。

&esp;&esp;穆空青原先还觉得自己这回的文章写得不错，破题颇有新意。

&esp;&esp;结果看过了学兄们的文章，他才知晓自己同才华横溢这四个字中间，怕是还差着十个八个举人功名。

&esp;&esp;此次季考，杨思典的文章同样入了前十甲。

&esp;&esp;他在看完所有上榜文章后，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穆空青道：“书院也算用心良苦，这番教训，叫我永生难忘。”

&esp;&esp;杨思典同样是清江府出身的学子。

&esp;&esp;他在来到永嘉书院之后，也是跟不上夫子讲课的人之一。

&esp;&esp;是以即便是在年休期间，杨思典也从没有放松过功课。

&esp;&esp;到底是少年人，在刻苦用功了这许多时日之后，此次季考一朝得入前十甲，他很难不生出些许自得的心思。

&esp;&esp;可这些心思，都在他看到旁人的文章时，皆尽消散得一干二净。

&esp;&esp;穆空青亦是深有同感。

&esp;&esp;他自入学起经历三次考校，次次名列前茅。

&esp;&esp;若非此次季考同题，叫他清楚明白地看见自己同旁人的差距，穆空青也很难不对自己的水平产生错误估计。

&esp;&esp;现下这一通连削带打，穆空青也只能回去抱着书老实用功，以期几年后叫旁人看着他的文章时，也能叹出一句“人外有人”。

&esp;&esp;江南之地的冬日并不算长久，眨眼之间便到了开春，书院也悄悄走了一批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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