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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说着他心中一动，转向苏长越道：“贤侄，不如你写一篇字形简单的字留给珠儿练罢，她聪慧是有的，这么快能记这么多字了，就是这个性子，太急了些。”

&esp;&esp;苏长越明白这明为教导珠华，实则是要考校他了，笑着起身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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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珠华那里笔墨都还摊开摆着，便引着苏长越直接过去了小跨院，堂屋正中新添了一张书案，案后并放两张椅子，是珠华和明光的位置，以他两人年纪，共用一张书案并不拥挤。

&esp;&esp;案上一应齐全的笔墨纸砚，案角摞着几本启蒙读物和名人法帖，不管学得怎么样吧，这个氛围看上去是挺有书香意味的，凡读书人见了都会有亲切之感。

&esp;&esp;苏长越就一点不认生地站案后去了，沉吟片刻，提笔沾墨，沉腕落字，墨迹游走间，一篇王维的短诗跃然纸上：

&esp;&esp;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esp;&esp;月出惊山鸟，時鸣春涧中。

&esp;&esp;珠华伸头看看，她只能认得出是非常标准的楷体，墨迹干了的话，和那些字帖上的字在工整严稳度分不出什么差别来。

&esp;&esp;人家这个水平，笑她她也只好认了。

&esp;&esp;但苏长越却觉不足，他眉头一动，似有懊恼：“写顺了手，一时忘了，你与我不同，不用写这种无聊的字。”

&esp;&esp;抬手把搁去一边，另换过一张来，重新写起。

&esp;&esp;珠华起初茫然：哈？先那字很好啊，哪不对？再说字分个美丑她能理解，无聊是什么评价？

&esp;&esp;但等苏长越一句写完，她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esp;&esp;同一篇短诗，仍是楷体，但笔锋一转为圆润灵动，整个的感觉一下就活了起来，不过陶冶情操，随心就随心了，张推官也不去压她，转而拿起先前的第一张来看，赞道：“台阁体能练到这个水准，门面这一关是必过了。”

&esp;&esp;看过了交给珠华，嘱咐她：“你虽用不着，也别丢了，可以留着给光哥儿，他日后习字时用得着。”

&esp;&esp;张推官讲出“台阁体”三个字，珠华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了，她不记得哪看来的，这大概属于此时的考试专用字体，考生们不管平时怎么放飞习的哪位名家，进了考场必须得老老实实得写这个字体，该字体最大优点是端正整齐，形同印刷。

&esp;&esp;她便应了放去案角，由它继续晾干。

&esp;&esp;再说得几句，天色将暮，钟氏那边遣了丫头过来，催他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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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东院一片和气，正院里却是惨雾层层。

&esp;&esp;张老太太第一回昏的时间不长，但她醒过来的时间不巧，因为她刚由丫头急慌慌地搀着回到张兴文躺着的屋里，就听到大夫和冯一刀这个专业人士会诊之后，给出了结论：张兴文的宝贝保不住了，必须得切，不然持续坏死下去，不出三天，他连命都得一起赔进去。

&esp;&esp;张老太太虽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这个话太刺激人了，她瞪着眼，喉咙里嗬嗬两声，痛快昏了第二次。

&esp;&esp;她这次昏得久，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从黄昏转换成了清晨。

&esp;&esp;张兴文那边的切除术已经做完了。

&esp;&esp;好消息是：切除术还算成功。

&esp;&esp;坏消息是：他永远失去了男人的独有功能，另外，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命是否就此保住了。

&esp;&esp;……这不疯能行吗？

&esp;&esp;张老太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她的愤怒了，都这样了，居然还跟她说不能确保儿子的性命！

&esp;&esp;大夫也很愤怒：这种大症本来就有恢复观察期的，一个好好的人切了还不能保证百分百就能活着变太监呢，何况张兴文这种。这趟诊实在是出得吃力不讨好，辛苦了一夜没睡，没得着感谢罢了，又被喷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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