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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3页）

&esp;&esp;裴漠轻轻颔首：“奇怪的是，当年与姜妃有过接触的侍从全死了，我们无从查证。”

&esp;&esp;“还有一个法子。”阴雨绵绵，光线昏暗的书房内，李心玉抬起艳丽的眼睛，缓缓吐出四个字，“开棺验尸。”

&esp;&esp;既然活人已无法查证，那便只有想法子让死人开口，从姜妃的尸骨中查到蛛丝马迹。

&esp;&esp;因姜妃当年是自缢而亡，且死法太过惊悚僭越，故而并未按礼葬入皇陵，而是另行安葬在东郊离山上。毕竟姜妃有涉及勾结逆党的嫌疑，现在要开棺验尸，倒也无人阻拦。

&esp;&esp;皇帝受惊卧榻，韦氏一案的肃清便交给了大理寺负责，太子李瑨代为传旨，命大理寺连夜开棺。

&esp;&esp;这棺一开，惊天的阴谋也随之水落石出。

&esp;&esp;大雨倾盆，丝毫没有要停息的迹象。东宫的内侍披着蓑衣举着油纸伞，连夜来清欢殿禀告，让襄阳公主移步东宫议事。

&esp;&esp;听说，大理寺的人在姜妃的棺椁中找到了第二只铜盒。

&esp;&esp;彼时到了东宫，夜色已深。

&esp;&esp;灯笼残败，墨色的天像是破了个窟窿，没完没了地下着雨。李心玉从马车中钻出，裴漠已打好了纸伞，将她从车上扶了下来。

&esp;&esp;进了东宫大殿，裙摆和绣鞋皆被雨水浸湿，李心玉干脆解了外袍挂在木架子上，迎着烛火越过朝她行礼的大理寺少卿和主簿，直直朝大理寺卿和太子走去，问道：“盒子在哪？”

&esp;&esp;裴漠跟在她身后。因他是未来的萧国公，亦是最有可能成为东唐驸马的人，出现在这，也无人敢非议什么。

&esp;&esp;大理寺卿呈上来一个盒子，盒子的雕花上泛着惨绿的铜锈，与先前在乱葬岗挖出来的那只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人所做。

&esp;&esp;大理寺卿一拱手，为难道：“二位殿下，这盒子不知是什么机关制成，锤不烂劈不开，属下拿它没有法子。”

&esp;&esp;“一群废物！”李瑨斥道，“去将长安城手艺最精湛的开锁匠寻来！”

&esp;&esp;“我来吧。”裴漠朝前一步，凝视盒子开口道，“此乃深宫机密，不方便被外人所知。”

&esp;&esp;“你？你能行么？”李瑨拧着眉坐在椅子中，双腿不耐地抖动，颇为不信的样子。

&esp;&esp;李心玉微微一笑：“皇兄且放心，第一只盒子就是裴漠打开的。”

&esp;&esp;裴漠不语，只翻掌从袖中摸出一根金发针，插进锁眼的机括中，小心地拧动。

&esp;&esp;我的发针？李心玉摸了摸发髻，随即好笑：难怪总觉得头上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被这小子借机私吞了。

&esp;&esp;烛影重重，风雨潇潇，机括的声响在大殿清晰可闻。不稍片刻，只闻‘咔哒’一声细响，盒子打开，一只红腮血唇鬼眼的人偶吐着舌头弹了出来。

&esp;&esp;这只人偶束发穿衣，做男子打扮，与先前那只写有婉皇后生辰八字的女人偶显然是一对。

&esp;&esp;人偶胸前依旧扎着发黑的银针，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唯一不同的是，它胸口写得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esp;&esp;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众人脸上或愤怒或惊悚。

&esp;&esp;“二月廿三？”裴漠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陛下的生辰不是二月廿五么？”

&esp;&esp;李心玉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父皇真实的生辰日确实是二月二十三，因父皇生来体弱，皇爷爷怕有小人借此诅咒父皇，便听从太史局占卜的建议，将父皇的生辰往后推了两天，对外宣称他是二十五的生辰，只有少数几个亲近之人才知道他真实的生辰。”

&esp;&esp;裴漠问道：“有哪些人知道皇上的真实生辰？”

&esp;&esp;“我，皇兄，母后，礼部和太史局也知道，还有……”如灵光乍现划过脑海，李心玉瞳仁一缩，继而道，“父皇大婚前，会将自己的生辰八字与女方的合在一起占卜吉凶，是为‘问名’，所以……”

&esp;&esp;“所以，姜妃也知道皇上的生辰。”裴漠轻声补充。

&esp;&esp;话已至此，铜盒又是从姜妃的墓穴里挖出来的，真相已不必多说了。

&esp;&esp;姜妃死前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皇后，又与韦庆国的谋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sp;&esp;“如此心术不正之人，何以为妃！”大理寺众卿匪夷所思，皆是拢袖长躬道，“臣等必将上奏，严惩姜氏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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