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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表情得瑟的橘猫正欲张开嘴叫上两声表表功,就见自家“饭票”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它看了眼床上睡熟的另一人,只好点点头,权当回应。

&esp;&esp;黑狗也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esp;&esp;顾霜晓从未对它们说过自己的生辰,这一猫一狗也是在齐静今晚来时才知道这件事,两兽事后一盘算,觉得“饭票”怎么着也是罩着它们……咳,被它们罩的,过生日肯定得有点表示。于是大晚上的也不修行,一起跑出去扒拉礼物了。原本是想偷偷摸摸放“饭票”枕边给她一点惊喜的,没成想她压根没睡,那就只好当面送了。

&esp;&esp;顾霜晓如若知道它们的想法,八成会说“你们想太多”,哪怕回来已经几个月了,她的警觉性却依旧没丢下。想在她一无所觉的情况下把东西放在她身边,难度可有点高。

&esp;&esp;不过,倒是难得它们能有这份心意。

&esp;&esp;顾霜晓笑着摸了摸一猫一狗的头:“谢谢你们俩了。”

&esp;&esp;橘猫动了动脑袋,在顾霜晓的掌心中蹭了蹭,黑狗则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指。

&esp;&esp;眼看着一猫一狗自去“做晚课”,顾霜晓翻身起床,找出个漂亮的花瓶,将大黑趁夜采来的花插了进去,又将花瓶与鹅卵石一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esp;&esp;鱼汤,陪|睡,鲜花,鹅卵石。

&esp;&esp;这大概是她收到的最寒酸的生日礼物了。

&esp;&esp;但是,这世上有人记得并在意你的生日,本来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esp;&esp;现在的顾霜晓很懂得“知足”的道理。

&esp;&esp;记得顾霜晓生日的人只有齐静和猫狗吗?

&esp;&esp;不,并不是这样。

&esp;&esp;事实上,远在另一座城市的顾恒在自己的书房中坐了一整晚,作为一名父亲,他自然清楚地记得女儿的生日。而在往年,他每次都不忘奉上奢侈品帮她庆生,既是礼物,也是补偿。他不能否认,每次这么做后,他心头的内疚感都会稍微减轻那么一点点。拿钱向女儿赎罪很可笑,但也同样实用。而眼下,他连这种赎罪的机会都失去了。

&esp;&esp;“霜晓,你真狠啊……”他手中抓着的镜框里放着一张很陈旧的照片,一家三口,他,顾霜晓,还有……他的前妻,“和你妈妈一样狠。”

&esp;&esp;他看着照片中那笑颜如花、与顾霜晓长得极像的前妻,思绪不可自控地就回到了若干年前……

&esp;&esp;病床上的女人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完全陷入了他的血肉中,明明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却露出了笑颜。她就这样笑着对他说——

&esp;&esp;“顾恒,你要永远记得,是你害死了我。”

&esp;&esp;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esp;&esp;她走的前几年,他一度以为自己能忘记这件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从这句话里走出去了。

&esp;&esp;说到底,他罪有应得。

&esp;&esp;而在这城市的另一边,顾霜晓曾经的“家”中,也有一人沉默地坐在餐厅的桌边。

&esp;&esp;这人正是傅明寒。

&esp;&esp;这幢被顾霜晓毫不犹豫出售的房屋,被他买了下来。里面的装修摆设都一如她还在时,未做半点变更。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为了选一套合适的房子,她拖着他东奔西跑。他当时还稍微觉得有些麻烦,说到底,这种有些浪费时间的事其实压根不需要他们自己来考虑。她却不管不顾地挑挑选选了很久,最终才下了最终决定,之后更是在装修中投入了极大心力。

&esp;&esp;那时没有在意的话,此刻想起来却言犹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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