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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日拂商台放血祭天，把沈六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但周棠犹豫着不敢杀他，因为沈六死活不肯招出杨旗云的罪证，这让他想要一石二鸟的打算付诸东流。

&esp;&esp;沈六当时寻死不成，倒是贪生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越王的最终目标。越王想要越州的兵权，只要自己一日不把杨旗云供出来，就一日不会死。

&esp;&esp;方晋治国之策一大堆，治人之策却是乏善可陈。他承认，严刑逼供之类的事情，自己着实不如慕权。

&esp;&esp;周棠负气道：“不过是个阶下囚，你怎么这般没用！若是小夫子来审，只需一日便可让他招了。”

&esp;&esp;方晋哀叹：“从前听闻洛寺卿审问犯人的手段百般狠辣，认识他后我就想，这样一个清俊文弱又容易心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泯灭人性的事。”

&esp;&esp;周棠想了想说：“那是你没见过，他硬起心肠来的时候，当真如同修罗一样的。”

&esp;&esp;他看过在囚室里审问犯人的洛平，身在那里的洛平显得轻松自在。好像他早已经习惯了那种阴暗，也习惯了在那里看人挣扎求饶。

&esp;&esp;不过平日里小夫子也确实容易心软，这一点周棠最是了解，小夫子那里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求不来的，只除了一样。

&esp;&esp;红巾寨中几个不肯受降的匪徒都被周棠斩了，剩下的那些，对外说是放他们归田，实际上周棠把他们全部招安到了自己麾下。

&esp;&esp;现在再无南山匪，只有“南山军”。

&esp;&esp;周棠让廷廷管着这些“南山军”，说是随便他怎么整治，准许他公报私仇。于是廷廷预告：

&esp;&esp;方晋，他不能这么对我。我想他了。

&esp;&esp;☆、惊天变（下）

&esp;&esp;滂沱雨水过后，难得的朗月当空。院内树影摇曳，落在窗纸上，又映在房内的地面上，被斜斜地拉长。

&esp;&esp;床帏中传来阵阵压抑的喘息。

&esp;&esp;周棠从最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抓住洛平的手腕：“小夫子，你……你干嘛？”

&esp;&esp;他手上发着抖，紧张得满脸通红。

&esp;&esp;小夫子正在解他的衣带，他看着那细白的手指从自己的衣服上掠过，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栗——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朝思暮想的事啊，现在就要如愿以偿了？

&esp;&esp;洛平停下动作看他：“王爷为何惊慌？”

&esp;&esp;他目光淡淡，周棠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讷讷松了手劲。

&esp;&esp;小夫子仅仅是在教他？是因为自己耍赖他才这么做？还是说这里面至少有一点点不同的情意呢？被干挠折磨得晕乎的周棠读不懂他的心思。

&esp;&esp;洛平垂眼，掩去了对视那一眼的纠葛。

&esp;&esp;他用全部的力气克制自己的理智，可是仍旧于事无补。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明知这是个逃脱不了深渊，却还是徒劳地挣扎着，越挣扎，越沉沦。

&esp;&esp;深吸一口气，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esp;&esp;衣带散开，他看见周棠微微隆起的分身，犹豫了一瞬，把手探了进去，轻轻握住。

&esp;&esp;周棠闷哼了一声，紧紧揪着床单。直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在发春梦，然而此刻的感触真实得让他不知所措。

&esp;&esp;那是小夫子的手。带着薄茧的，手把手教他怎样运笔书写的，为他一根一根收集莲香茶的，抚在他额头上，告诉他会一直守着他的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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