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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页）

&esp;&esp;杨伦哑然。

&esp;&esp;杨婉松开易琅的手，朝杨伦走近几步，“我说这话，不是像你们想得那样，想和邓瑛在一起想疯了。我也明白哥哥是为朝廷和百姓好。是，宦官贪腐的弊病是要拔出，但哥哥也要看上位者是谁，他如今是不是有这个决心。历朝历代当月伏杏阵（三）

&esp;&esp;正如杨婉想的那样，刑部对邓瑛的审问陷入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esp;&esp;白玉阳坐在刑部衙门的后堂中，听堂官念诵昨日堂审的供词，与他同坐的还有刑部右侍郎齐淮阳和督察院的两个检都御史。后堂里台面干净，白瓷盏里盛着寡茶，此时已经冲了三泡，早没味儿了。

&esp;&esp;白玉阳摆手叫堂官停下，摁了摁额头，问齐淮阳，“杨大人今儿来不来。”

&esp;&esp;齐淮阳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回答道：“尚书大人，今儿内阁会揖，杨伦在六科是有名声，自然跟着白阁老去那边了。”

&esp;&esp;白玉阳笑了一声，“我看他是不想和那个奴婢撞上。昨日是第四回堂审了，张次辅都在，他偏偏告病。”

&esp;&esp;齐淮阳将就着冷茶喝了一口，放下手里卷宗淡淡地说道：“人之常情嘛。不过，这事问到现在，的确有些麻烦了。”

&esp;&esp;白玉阳点头。

&esp;&esp;“是，司礼监在问了，我知道。”

&esp;&esp;“是啊。邓瑛毕竟是司礼监的少监，部堂大人，你看，我们也不能把他收监，这几日都是叫司狱衙找地方暂时给人看管起来。王常顺在诏狱里咬舌死了，司礼监立马补了胡襄亲自过去，等琉璃厂那边从新转起来，太和殿那半截子瓦木堆，还得靠他去搭。”

&esp;&esp;“好好……你先别说了。”

&esp;&esp;白玉阳朝他按手，“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看看。”

&esp;&esp;他接过堂官手里的供词抖得哗啦作响，“一丝不漏啊，啊？这是做的什么功夫，这怕是从十年前起，他邓瑛就为了这个劫在修炼呢。这里头的账抹得啊，我看着都想替司礼监叫好。你说这个邓瑛，他还真天生是个奴婢，没挨那一刀呢，就和那几老狗搅在一起。我们还怎么审下去？”

&esp;&esp;齐淮阳道：“这就看，我们要不要动这个人。”

&esp;&esp;“你指什么。”

&esp;&esp;“动刑。”

&esp;&esp;两个在场的御史听了这句话，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吭声。

&esp;&esp;白玉阳捻着供词的边角，“我不是没有想过，但一旦动刑，就得让他吐出东西来，如果吐不出来……”

&esp;&esp;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堂中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esp;&esp;在坐的人皆陷入了沉默。

&esp;&esp;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门扇一开，一道高大的影子应声铺入。

&esp;&esp;杨伦大步走了进来。

&esp;&esp;他没有换赤罗（1），肩头阴湿，满身雨气。

&esp;&esp;白玉阳收起供词朝外面看了一眼，“杨侍郎，下雨了？”

&esp;&esp;杨伦拍着身上的水，“刚下的。”

&esp;&esp;他说完朝白玉阳作揖，直身又道：“我家里的人传话传得慢了，让几位大人久等了。”

&esp;&esp;白玉阳道：“来了就坐。来人，给杨大人搬一把椅子过来。”

&esp;&esp;杨伦撩袍坐下，“听说，是白尚书写了条陈给陛下，陛下才让我来听审的。”

&esp;&esp;“是。”

&esp;&esp;白玉阳转身看向他，“毕竟事涉户部，有你在，我们可以问得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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