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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第3页）

&esp;&esp;他说完垂下手，径直问道：“齐淮阳他们连人犯的衣衫都剥不下来，那之后那三千刀，怎么下？白首辅，我以为此事正该议。”

&esp;&esp;“好！”

&esp;&esp;白玉阳愤道：“你议！”

&esp;&esp;他说完转向皇帝道：“臣奏议，将送衣之人全部锁拿，问阻刑之罪……”

&esp;&esp;“人犯刑前去衣，中堂白焕以己衣衣之，百姓效其刑，皆送衣衣之。”

&esp;&esp;白玉阳尚未说完，杨伦却抬高声音压住了他的话，将之前那一段话，又念了一遍，并着重“白焕”二字。

&esp;&esp;白玉阳被他逼得不得已退了一步，声音却明显泄掉了一半的气力。

&esp;&esp;“如果不是陛下念及抚育之情，不肯将写‘逆书’之人治罪，何以……”

&esp;&esp;杨伦喝道：“因为那本‘逆书’，杨婉已在深牢，然而这本书至今禁住了吗？官坊和番坊没有一处敢印杨婉的书，但是民间抄本，私坊刻本，现已落了万家案头。这些抄刻之人，都要治罪吗？白首辅，这是平民愤，还是激民愤？”

&esp;&esp;白玉阳哑然，甚至有些站不稳，身后的另外两个阁臣，忙扶住他。

&esp;&esp;其中一个劝道：“杨次辅，御前公议，都是为了惩罪人，安民心，大人情急我们都知道，但也该在言辞上顾及同朝之谊啊。”

&esp;&esp;杨伦笑了一声，“还要如何顾及？”

&esp;&esp;他说着抬起头，“与我同朝者，亦杀我同窗……”

&esp;&esp;“杨次辅！”

&esp;&esp;将才说话的阁臣一把拽住他，恳道：“御前慎言啊。”

&esp;&esp;杨伦笑道：“我亦抄过吾妹之书，若要治罪，我杨伦……”

&esp;&esp;他一面说，一面屈膝跪下，“认罪。”

&esp;&esp;“你……你……”

&esp;&esp;白玉阳颤声道：“你枉读圣书，枉在阁中！”

&esp;&esp;杨伦没有出声，只将官帽取下，放于膝前，弯腰伏了下去。

&esp;&esp;几个阁臣见杨伦如此，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sp;&esp;御座上的易琅忽道：“众位辅臣，朕有一问。”

&esp;&esp;众臣忙道：“请陛下垂询。”

&esp;&esp;易琅站起身，走下御座，行到杨伦面前，“杀邓瑛之后，朕是不是也该杀杨伦和白中堂。”

&esp;&esp;“陛下！”

&esp;&esp;易琅没有回应阁臣，反问问道：“什么时辰了。”

&esp;&esp;一旁侍立的内侍回道：“陛下，快到午时。”

&esp;&esp;“好。”

&esp;&esp;易琅转向白玉阳，“朕的问题，辅臣能答吗？”

&esp;&esp;“臣……”

&esp;&esp;白玉阳不得不屈膝跪下，“臣……不能答。”

&esp;&esp;易琅道：“那朕试试，自己来答，众位辅臣替朕判一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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