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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2页）

&esp;&esp;“你很会画画吧。”

&esp;&esp;邓瑛摇了摇头，“以前会一点，现在只会画图纸。”

&esp;&esp;“那你画图纸厉害吗？”

&esp;&esp;邓瑛笑了笑，没有应答。

&esp;&esp;杨婉抬头道：“你擅长的东西，你自己从来都不说，之前我问你，你和我哥哥，谁读书比较厉害，你也是这样。”

&esp;&esp;邓瑛将手握在一起，中衣的衣袖不长，露在袖外的一双手腕，依稀可见镣铐的旧痕。

&esp;&esp;“婉婉，我留不下任何东西，但我想，只要我不言语，以后的人，至少不会觉得，我是个狂妄无礼的人。”

&esp;&esp;这算是他对身后名唯一的一点点希求。

&esp;&esp;杨婉垂下头，翻了一页新纸。

&esp;&esp;“邓瑛，我再给你画一个，照着你画，应该会画得好一些。”

&esp;&esp;邓瑛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我穿成这样……可以吗？”

&esp;&esp;杨婉抬头看向他，他披着一件青灰色的袍子，里面的中衣是新换的，浆洗得微微有些发黄。

&esp;&esp;“可以，很干净。”

&esp;&esp;杨婉说着赤脚下了床，走到邓瑛的书案旁，将笔墨取了回来，放在床头。

&esp;&esp;自己重新坐回被子里，仍然屈膝作案，握笔道：“你都快僵成一块木头了。没事，放松。”

&esp;&esp;邓瑛慢慢放松了肩背。

&esp;&esp;杨婉笔下的线条仍然有些幼稚，但她画得很认真。

&esp;&esp;画没能着色，所以画上的人衣衫雪净。

&esp;&esp;“子兮有教过你画画吗？”

&esp;&esp;“谁。”

&esp;&esp;“子兮。”

&esp;&esp;“嗯……”

&esp;&esp;杨婉没有抬头，脱口道：“他不会画画吧。”

&esp;&esp;“他会，只不过画画是娱情之事，很多年以前，他弃了，我为了学营造，偶尔会画画工细楼台。不过，你这样的画法，到的确不像是子兮教的。”

&esp;&esp;杨婉正在画“要害”之处，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esp;&esp;“婉婉。”

&esp;&esp;“你说。”

&esp;&esp;“你到底师从何人……”

&esp;&esp;“你说我的画吗？”

&esp;&esp;邓瑛要问的自然不是这个，但是非要他问明白，他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esp;&esp;一句“师从何人”，即便她回答了，也根本不能解释她与其余人的差别。于是，他只能顺着杨婉的话“嗯”了一声。

&esp;&esp;“我自己学的。”

&esp;&esp;她说完，将自己的笔记立起来，“神态像吧。”

&esp;&esp;“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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