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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趁现在没?人,明华裳问:“二兄,你查的怎么样了?”

&esp;&esp;明华章指向后方幽深的密林,说:“这是我刚让人还原出?来的黄采薇案现场,四年前她就?在这里?被发现,除了尸体和季节,其他东西能摆的都摆出?来了。”

&esp;&esp;这是一处幽静偏僻的林子,空气中?弥漫着积年累月的阴湿,看起来少有人来。明华裳跟在明华章身后,走到?林中?去看现场。

&esp;&esp;国子监祭酒死了女儿,闹得很大,所以很多人都有印象。按照衙役的描述,被发现时黄采薇倒在树边,眼睛大睁,表情?狰狞,衣服凌乱,右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地上全是碎肉,里?面的骨头却?不见了。

&esp;&esp;明华裳看着地上勾出?来的尸体范围,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形。她问:“二兄,人的腿骨很好剥吗?”

&esp;&esp;明华章说:“看对谁而言了。如果?是新手,很难砍断人腿,再锐利的刀也肯定会被经络、软骨卡住。但如果?是熟手,只要切断关键部位的软筋,就?能完好无损地抽出?骨头。”

&esp;&esp;明华裳嘶了一声,膝盖莫名有些?痛:“除了胫骨,还有其他伤吗?”

&esp;&esp;“黄采薇是祭酒的女儿,没?人敢看她的身体,是否有其他伤痕并不清楚,但衙役说在黄采薇手腕上看到?过青紫痕迹,应当是被麻绳绑出?来的。”

&esp;&esp;用绳子绑,那就?说明凶手想控制她,并没?有走到?前方,示意一片位置。这里?离黄采薇倒下的位置大概有三步远,正对着后方树干。

&esp;&esp;明华裳走过来看了看,说:“这里?这么偏僻,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esp;&esp;“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明华章说,“黄采薇是祭酒之女,出?门在外,身边不可能不带侍卫。这片林子偏远僻静,离普渡寺后门有一段距离,如果?她自己不乐意,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将她从佛寺掳到?这里?。我怀疑她可能和什么人有约,所以才甩开?侍从,独自带着婢女来林子里?。”

&esp;&esp;明华裳点?头表示认可:“值得她特意出?城在密林相见的,不太像是普通朋友。她有未婚夫或者心上人吗?”

&esp;&esp;“证词里?没?提。”明华章说,“我已让人去调查她的人际关系了,但时隔四年,很多证人都找不到?了,未必能问到?。”

&esp;&esp;明华裳跟着叹息,破案最要紧的就?是及时,过了四年,很多人证物证都湮灭在时间中?,再查真相好比大海捞针。而偏偏,最早期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明华裳说:“女乞丐的案子能像今日这样复原吗?”

&esp;&esp;“很难。”明华章说,“那个案子压根没?人在意,连案卷记录都没?有。当年给女乞丐殓尸的仵作四年前已告老还乡,要想知道尸体情?况,得去仵作家乡找他。”

&esp;&esp;就?算找到?了对方家乡,五年过去了,老仵作人在不在是一说,能不能忆起女乞丐是另一说。明华裳叹息,明白可能性?渺茫,说道:“二兄,这里?我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最新的现场看看吧。”

&esp;&esp;还原出?来的场景和真实现场不能比,根本没?有细节可挖,还不如从最近的命案入手。明华章点?头,带着她往外走去。

&esp;&esp;最新的死者楚君死在官道上,离这里?不远,路上明华章简单给明华裳介绍死者信息:“楚君住在平康坊怡红楼,没?有父母亲人,她常年接客,也没?有固定朋友。据怡红楼的人说,她初十那天出?城上香,晚上没?回来,楼里?人以为她在外接客,都没?有当回事。示意:“她的尸体原本就?放在这个位置。这里?是官道,车马来往不断,放着死人影响不好,所以我检查过后,就?让人将楚君的尸体送到?义庄了。”

&esp;&esp;明华裳看到?地上大滩的黑红血迹,眉毛不受控地皱了皱。明华章看到?,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说:“百姓报案后,我立刻带人过来,算是哪怕在玄枭卫内历练过,回想起那日的场景也只能这般评价:“很血腥。她的膝盖以下被生生斩断,肉沫、碎骨头崩得到?处都是,周围全是血。”

&esp;&esp;明华裳光想着这一幕就?不适。她虽然经历过好几个案子,但之前几任凶手比较讲究,杀人稳准狠,伤口并不大,不像这次,活脱脱的虐杀。

&esp;&esp;明华裳问:“她的腿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esp;&esp;明华章说:“血迹集中?在这一带,并没?有攀爬、移动?的迹象,应当是死后砍断的。”

&esp;&esp;明华裳下意识点?点?头,忽然一怔:“不对,你说砍断?”

&esp;&esp;明华章应声,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esp;&esp;明华裳皱着眉想了一会,问:“她身上有被侵犯痕迹吗?”

&esp;&esp;明华章意识到?她想说什么了,摇头道:“没?有。”

&esp;&esp;“那就?奇怪了。”明华裳喃喃,“杀人惯技只会前进不会后退,就?算过了四年,手法也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二兄,凶手确定是一个人吗?”

&esp;&esp;明华章沉吟,道:“你的疑问有道理。京兆府卷宗里?默认凶手是一个人,我看了之后先入为主,确实武断了。”

&esp;&esp;明华裳怕误导明华章,忙说:“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二兄,你知道楚君、黄采薇等人长什么样子吗?”

&esp;&esp;这个明华章还真没?注意过:“为什么问这些??”

&esp;&esp;“直觉。”明华裳说,“这些?女子身份天差地别,暂时没?找到?她们之间有交集,要么她们和凶手有什么我们暂时不知道的关系,要么就?是这些?女子有某些?共同点?,被凶手挑选出?来了。”

&esp;&esp;凶杀案中?大部分都是为了情?财仇,这类案子无论看起来多么复杂,只要顺着死者关系摸,总能找到?嫌疑人,真正难的是随机杀人。

&esp;&esp;如果?凶手和死者没?有情?感关系也没?有利益纠纷,只是因为遇到?了,想杀就?杀了,那想要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esp;&esp;京兆府现在面对的,就?是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杀人动?机,茫茫大海一般的案情?。他们只能找到?有关的人,一个个问,寄希望于能从询问中?碰到?线索。

&esp;&esp;可是想也知道,这样主次不分广撒网,捕到?鱼的可能性?非常小。难道凶手还会跑回现场,主动?等他们问话吗?

&esp;&esp;明华章说:“楚君的样貌我记得,等回去后我把?她的相貌画出?来。黄采薇的得问四年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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