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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时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esp;&esp;☆、36

&esp;&esp;黄素玉已经被两个女子一个拉住了臂膀，按着她不让她下跪，另一个用手捂住了黄素玉的额头，若是真拦不住了，也不能够再让她这般磕头，这可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刚刚那砰砰砰的磕头声让人的心尖儿都在颤抖，“你在干什么？你疯了不成？”声音里有些心疼，叶家阖府上下的性子是开明的，厌恶的只是那半瓶子水的郭蓉，对于黄素玉并不怪罪。

&esp;&esp;黄素玉身上没什么力气，支撑着她的是一口气，那口不甘心后悔的气儿，让黄素玉和两个女子僵持着，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磕头了，她只是无力地仰着脸，看着秦锦然，眼神里有期冀有伤痛有黯然不屈的光。“求你。”她说道。

&esp;&esp;自从秦锦然出现的那一瞬，黄素玉像是疯了一样爬行到了秦锦然的面前，还有郭蓉的大喊大叫，让在场的所有围观的人都静了下来，姜梦也听到了黄素玉和郭蓉的话，急得跟什么似的，“让一让，让一让。”只是有谁肯让姜梦？这时候都凑热闹呢。

&esp;&esp;偶尔一个被扯着衣袖的不耐烦的回头，见着了姜梦顿时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姜梦浅小声说道：“能不能让我进去？里面的人我认识？”

&esp;&esp;“啊！”等到过了三息，那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侧过了身子让姜梦通过。

&esp;&esp;姜梦与那人在秦锦然的眉头皱起，“你先站起来好好说话，是孩子伤了？若是能救，我自然会救。”

&esp;&esp;秦锦然的话让黄素玉的身上骤然一松，身子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而从叶府里出来的两位女子连忙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

&esp;&esp;秦锦然的开口让原本已经停止住的喧哗之声再次响起，细小的议论声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人就是秦大夫？”“黄氏怎么了？莫不是疯了不成？看她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医死人的又不是她。都是那个郭大夫。”“秦大夫是谁？真能够救人？会不会又和先前那个剖腹取子的一样？是不是病急乱求医了，若是孩子身子不好，应当去医术院里找真正的那些名医才是。”“看着年纪也不比那个郭蓉大多少，虽然梳着妇人的发饰，看年龄也不过是双十。当真有本事？叶家人还是不要病急乱投医的好，莫不然那孩子真真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esp;&esp;叶府的两个女子看着秦锦然，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之中有些狐疑，还有些惊疑不定，实在是因为郭蓉的事情在前，她们两人并不相信年岁尚不过双十的秦锦然。

&esp;&esp;郭蓉看到了叶府女子的神情，也听到了诸人的议论声，无论如何都得要让秦锦然趟这一趟浑水。那剖腹取子的孩子却是伤得很重，在郭蓉看来是回天乏术，但是郭蓉还记得秦锦然曾说过，为人医者要有仁义之心，既然秦锦然有仁义之心，那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让秦锦然救了。这些念头在心中不过是一闪而过，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两人的面前，原本议论的声音就小了些，姜梦此时也从人群之中挤了过去，提着裙摆上前一步，站在了秦锦然的身侧。

&esp;&esp;姜梦出现在了秦锦然的身侧，便听到了有人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一小半的人注意力就放在了姜梦的身上。

&esp;&esp;狼狈的郭蓉虽然面色有些惨白却是清丽的，秦锦然卓然而立带着松竹的坚韧，若是轮到了姜梦，便好似见到了书中的洛神了。一颦一笑举手抬足雅而美。

&esp;&esp;郭蓉跪在了叶家人的面前，痛哭流涕，“是我学艺不精，没有秦大夫的万一本事，秦大夫是医术高超，若是秦大夫还在京都之中，由秦大夫剖腹取子，是一定能成的！如果这世间还有人能够救那孩子，就只有秦大夫了。”

&esp;&esp;郭蓉的话一说完，秦锦然就冷笑一声说道：“剖腹取子是我的法子？我以为是姑娘的法子呢。”

&esp;&esp;郭蓉猜到秦锦然不会认，因为这桩事轮到了她，她定然是不会认的，于是调转了身子，跪在秦锦然的面前，“这剖腹取子的方子，当真不是我独创，若是我独创，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郭蓉的右手中指同食指并拢，对天发誓，“若是我一个人不够，与我同族之人，皆不得好死。”

&esp;&esp;秦锦然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到黄素玉开口，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几近眦裂目框，“当日里你不是说这方子是你想出来的吗？”

&esp;&esp;郭蓉见着黄素玉的样子，想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自己，声音有些哽咽，“这原是秦大夫考校我的，告诉了我这个法子，说是想要成为已经好大夫，须得自己动手，我虽然没有给人接生过，秦大夫是相信我的，要不然我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方子？”

&esp;&esp;郭蓉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出了荒谬绝伦的话来，秦锦然被郭蓉的话气得几乎要笑出声来，姜梦松开了秦锦然的臂膀，上前一步，足尖距离郭蓉的面皮几近，只要她一抬脚，藏在石青色祥云纹粽裙下的绣鞋尖儿就可以碰到郭蓉的脸。

&esp;&esp;郭蓉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了羞辱之色，正想要大义凌然说些什么，就听到姜梦轻飘飘说道：“若是我姐姐有学生，这俯身吸痰救婴孩

&esp;&esp;“好！老爷子都开口了，这个小忙是一定帮的。我看那个秦大夫正气凌然，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就留下帮忙做个见证！”“还有我也留下，平时下午这个时候也是在家里睡觉，也没什么事！大家没事的都留下，给老爷子做见证。”“没错！我等会还有事，王虎，你留下了，听了之后告诉我，若不是秦大夫的错，一定要替她正名，回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esp;&esp;人群里很快就响起了附和声，细细算下来，竟是有大半人都愿意留下来做见证，而跪坐在地面上的郭蓉不由得汗涔涔，头脑一片空白，脑中浮现的几个大字是“我完了”，惊恐交加的状况下眼皮子一翻，身子一软，终于是昏厥了过去。

&esp;&esp;秦锦然脚下步子快而急，略略往前走了步，便只能够听得到外头的喧嚣之声，而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因为走得太快，几乎要撞到了人，那人的神思有些恍惚，目光从秦锦然的身上掠过，“孩子怎么在你这里？”伸手就准备从姜梦的怀中夺过孩子。

&esp;&esp;姜梦往后退了一步，叶府的那个容长脸的上前一步，“姐夫这位是秦大夫。”

&esp;&esp;“什么秦大夫？”原本颓唐的气息一扫而空，瞪大了眼，让人怀疑他会眦裂他的目框，“秦大夫？就是那个郭蓉口中的……”

&esp;&esp;“姐夫。”

&esp;&esp;“你让开。”叶家少爷脑中岌岌可危的那根理智的弦断裂，大跨步上前，不顾自己表妹的阻拦，就想要上前夺走自己的孩子。

&esp;&esp;秦锦然的手指微动，手中银针一点，就让叶家少爷失了力气与平衡，他的双腿一弯显然是要跪在地上，秦锦然担心他这般直挺挺跪下会伤了膝盖，右腿膝盖往上送，顶住了男子的柔软的腹部，让叶家少爷腹重疼痛，却也缓了他下跌跪下的趋势。

&esp;&esp;“少爷。”叶家少爷的长随在自家少爷的身后，连忙扶住了少爷，怒目而视看着秦锦然，“你们是什么人？刚刚老爷抱走了孩子，怎么现在在你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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