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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这一走,席上哪还得安宁自在?梦迢头一个后悔起来,她是知道梅卿的,不听劝,又要强,这会打定了主意要走,哪还管什么三更半夜,除非她先去低头。

&esp;&esp;然而叫她低头她是不肯的,坐在那里苦瘪着脸,想着喊小厮去套车送梅卿。抬头寻一眼,但见个小厮由董墨跟前跑来,俯着腰在她背后笑道:“姑娘别担心,爷吩咐了人送梅姑娘回去。”

&esp;&esp;梦迢大老远地瞅董墨一眼,忽然满腔委屈。董墨隔着人影瞧见她脸上的颜色,哪还有什么心思赏月,便吩咐众人散席。

&esp;&esp;巧在月儿也有了满腹愁绪,无心再照人间,躲到云里去了。月光如同是从纱里透出来,成了雾,成铱誮了烟,成了古老的心事,千年万年一个沉默的迷。

&esp;&esp;不时回到房里来,丫头们在外间收拾,小厮来回说派了四个小厮套了马车送梅卿小姐归家。梦迢稍觉安慰,因问:“柳大人跟着回去了么?”

&esp;&esp;“柳大人原是要陪着回去的,谁知在门上,梅小姐还在生气,不要他跟,将他赶下车来。两口子吵了两句,柳大人便回客房里安歇了。”

&esp;&esp;那小厮出去后,董墨在榻上歪着笑,“你这妹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比你的脾气还大。方才你们又是为什么吵嘴?”

&esp;&esp;梦迢回身瞥他,见他有些醺醺的醉意,去倒了盅热茶与他,“没什么,一点小事。”说到此处,便是一声长叹。

&esp;&esp;董墨将丫头们赶出去,歪着醉眼窥她良久,忽然嗤笑一声,“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小事,没什么事是要紧的。”

&esp;&esp;“什么意思?”梦迢心里本就憋着气,听他语气有些微微的嘲讽之意,益发来气,“你们男人为官做宰,手上过的桩桩件件都是国家大事。我们女人手里能有什么要紧事,还不都是鸡毛蒜皮的琐碎。”

&esp;&esp;董墨冷笑着,他还是为她露出的那一点丧气念头耿耿于怀。也难怪,倘或他们单是面对一些阻碍,他倒不觉得什么,但他知道,实际上他面对的,是她遇难则退的胆怯。

&esp;&esp;他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咱们俩的事似乎在你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esp;&esp;梦迢心头一堵上来,便又是那丧气的洒脱,“能有多要紧?是干系着江山社稷还是百姓疾苦?无非是一点男男女女的私情。”

&esp;&esp;董墨怒上心头,盯着她的侧脸,那横扫入鬓的长眉,比其他女人细细弯弯的眉目更显得有些绝情的意味。

&esp;&esp;他很是感到挫败,低下头苦笑一下,“说得不错,不过就是点儿女情长的小事。这天下离合聚散那么多,咱们凭什么能长相厮守?”

&esp;&esp;“是呀,咱们凭什么啊。”梦迢笑叹一句,尾音悠悠缓缓地延下去,轻轻地散了。她拔座起来,打帘子进了卧房。

&esp;&esp;董墨迟迟没进来,大约也是堵着气。好半天,梦迢看见帘子上隐隐映着的烛光熄灭了,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咯……吱……”那声音拖得很长,跟着一阵沉寂的停顿。似乎有两只颓败的手在月色中依依不舍地挽着的长线,在等待什么。

&esp;&esp;终未等到,又是慢吞吞的“咯吱”一声,门在落寞中阖拢了。

&esp;&esp;梦迢猜他是往别的屋子去睡,没去留他,独个睡在枕上,阖眼半日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走到榻上装烟。园中远远近近的,偶尔有些归置东西的响动。今夜玩得格外晚,下人们自然忙活得晚,那些动静此起彼伏,隐隐约约,渐渐都归寂下去。

&esp;&esp;明天这些动静又能递嬗响起来,日复一日的。其实想想很没意思,她不是没成过亲,对婚姻没多少好奇,只不过是冗长繁重又单调的日子。偶然有件新鲜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得不提起全副精神来应对,还不如不发生的好。

&esp;&esp;或许是因为她所走过的路太不寻常,是别的女人一生也未必能经历的惊心动魄。人家的一生,她只用半辈子就历经了,难免觉得乏累,有些没精神再去历经又一次坎坷与失败。

&esp;&esp;她吐着烟,锅子里的烟草“嗤嗤”地烧两下,火光在烟雾与月光里亮一亮,奄奄一息。

&esp;&esp;晴丽和风的天气一过了中秋,也有些奄奄一息了。更兼下过一场雨,红消翠残,花落叶调,骤添一股寒意。

&esp;&esp;梅卿使丫头翻出件稍厚实些的妃色软绸长衫,比在身上,又搭了条嫩鹅黄的裙,一双珍珠白软缎绣鞋。匣子里翻翻拣拣,择定一对红珊瑚镯子套在腕上。

&esp;&esp;老太太在后头看着,替她扯扯衣角,一面托着烟杆往椅上去坐,一面夸赞,“拣这对镯子倒好,你皮肤白净,红的戴在手腕上,衬得又精神又细嫩。”

&esp;&esp;这样说来,仿佛有人能顺着梅卿的袖管子望到她衣裳里去似的。梅卿神色微滞一下,继而笑转过身,“娘预备要他多少钱啊。”

&esp;&esp;“这邝秋生不比别个,我预备向他开八千银子,他肯定拿得出。他们这回扶灵回开封,身上肯定也带着很多钱。”

&esp;&esp;“八千?太狠了吧。要是像上回连太太那一桩,咱们岂不是又吃亏?”

&esp;&esp;老太太咂了口烟,说话间那白白的烟一团一团地往外蹦,“你听我给你说呀。连太太的事上咱们也没吃什么亏,只是少赚了些。秋生他们不晓得什么日子回京,恐怕也在济南停留不了多久,你前头能在他身上套多少钱?我后头多要些,也算补你前头的亏。况且往后天涯海角,再难相逢,不要他多些,往后就没机会了。”

&esp;&esp;梅卿莲步移来,坐在对面杌凳上笑,“不见得就难再相逢了,往后姐姐在北京与董章平成亲,少不得还要接咱们去主持呢。”

&esp;&esp;“你姐姐这事,成不了。”老太太笃定地笑一,些微蹙起眉头,“那个董蔻痕你也见识过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这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比的。你想想,这不过是他们家的二小姐,一位二小姐都这样难对付,何况他那祖父祖母,大老爷二老爷,中间兄弟妯娌。”

&esp;&esp;正说话,见丫头打帘子进来回,“姑娘,轿子请来了,在门口等着。”

&esp;&esp;梅卿与老太太一道说着话出来,老太太自回了东厢,梅卿坐上软轿到福顺大街的盛满客栈。因福顺大街住的非富即贵,客栈自然也是最好的,来往出入不是那些人的亲友便是各路富商,只是梅卿兀突突一位女客来,难免引人侧目。

弥漫【futa】  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白鹭鸶  潮热雨季未解之谜  [综英美]Family Matters 完结+番外  跟随  前男友( h)  武器专家  蜜婚(蜜语)  我终究没能学会的事  快穿之我是你妈  我在冥界当王妃  擎宋  总有偏执狂盯着我[快穿](GL)  默宠(重生)  反派们重生后都爱上了我  在世界中心唱情歌NCT  祖宗们拿刀逼我做菜  他送我玫瑰  玄幻之我有满级仙帝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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