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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水顺着锁骨滑过红点点的背，到小腿时，那片湿疹的创口还没好全，在紧身牛仔裤包了一整晚的情况下变得不堪入目，面积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esp;&esp;她急匆匆地出浴，拿来药膏把腿上的创口仔细抹了一遍，又对着全身镜费劲地涂抹后背。

&esp;&esp;看着后背，想起刚才幻觉中的一切，她咬紧下唇，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那些红点带来的瘙痒比以往的夜晚都要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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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骑楼老街的南洋小楼内，康盂树也正在家里洗完澡，裹着浴巾裸上身出来。

&esp;&esp;康嘉年正从一楼走上，看到他忍不住翻白眼道：“哥，说多少遍，洗完澡穿件t恤行不行！”

&esp;&esp;康盂树懒洋洋地回答：“行行行。”

&esp;&esp;神色非常清明，眉间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和眼睛一样清亮。

&esp;&esp;康嘉年拱起鼻子轻嗅：“你又喝酒了啊。”

&esp;&esp;“这么明显？”

&esp;&esp;“酒味很重啊。”他无语，“你少喝点吧，幸好爸妈睡得早，被他们撞见你又要被念了。”

&esp;&esp;“我喝的那点算什么啊。”康盂树不屑，低头闻了闻自己，“除了酒味呢，还闻到什么没有？”

&esp;&esp;“不就你身上那点破烟味吗，还有什么？”

&esp;&esp;康盂树神色一紧：“破烟味……烟味有这么难闻吗？”

&esp;&esp;“当然了，我每次一看你抽烟我就跑。”

&esp;&esp;康盂树若有所思地沉默，康嘉年觉得他今晚真是奇奇怪怪，笑容飘忽地回家，一进门就躲在浴室大半天，这会儿才出来，又问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esp;&esp;康嘉年内心嘀咕，但在听到他终于对自己的抽烟问题有了反省，赶紧趁势鼓励他：“不过哥，你既然意识到就别抽了，抽烟有害健康，你不抽最好了。大家都开心。”

&esp;&esp;“你以为我不想戒吗……”康盂树揉了揉眉心，“我开夜车，尤其是长途的，不抽烟真的会死。然后你就会听到你哥撞车了。”

&esp;&esp;“靠靠靠！赶紧呸掉！”

&esp;&esp;看着康嘉年皱成一坨的脸，康盂树无所谓地哈哈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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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康盂树怔了半晌，含糊地笑着说：“不用，你去睡吧。”

&esp;&esp;说完不给黎青梦反应，一把将通话掐了。

&esp;&esp;海潮扑着岸，刚刚还隐约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通仓促的语音结束后变得很鲜明。

&esp;&esp;哗啦，哗啦啦，有节奏地扑上他的心头。

&esp;&esp;他回到车里，扯开一包湿巾胡乱擦了下脸，呼出口气，重新发动车，驶离沿海公路，开向既定的路线。

&esp;&esp;车辆越来越少，但这种空旷好像也不见得有多空了，那些不知道什么被抽离的部分正在被一点一点填满。

&esp;&esp;他不经意地晃向车内的后视镜，镜子里印出一张嘴角翘到可以挂油瓶的傻脸。

&esp;&esp;这谁啊，怎么这么傻逼。

&esp;&esp;康盂树一瞪眼，表情收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esp;&esp;他点开电台，深夜的案件已经讲完，已经在放其他乱七八糟的歌。他不喜欢听那些时下的网络口水歌，按开自己的手机歌单，清一色的张学友。

&esp;&esp;刚点到某首歌，手机忽然一震，黎青梦的微信头像蹦出来，提示对方打过来一通语音。

&esp;&esp;他吓了一大跳。

&esp;&esp;手机还在震，康盂树内心隐隐预感，这通电话不会持续很久，也许就像刚才他拨出的那样，只会停留几秒。

&esp;&esp;因此，给他犹豫的时间也就只这几秒。

&esp;&esp;为什么犹豫呢，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要接通的手在空中阻断了一下，才按下了接听。

&esp;&esp;这回换黎青梦不说话了，听筒里传来她翻身的动静，被单和身体摩擦的声音发出轻微的沙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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