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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esp;&esp;阿姒双眼不敢置信地睁大。

&esp;&esp;她听他弹过几次琴，知道在琴声激昂未彻底落下时，又猛地波动琴弦，发出的琴声只会更为波澜壮阔。

&esp;&esp;果真如此。

&esp;&esp;阿姒又开始发抖了，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让她惊惧。

&esp;&esp;事情已然不是她所想象那般简单。

&esp;&esp;“阿姒……”

&esp;&esp;她愣愣地循声抬眸，透过朦胧泪眼，她看到晏书珩那双和煦的眸子眼角飞红，清俊的面庞因此变得昳丽。

&esp;&esp;可他的目光还是那么幽深。

&esp;&esp;此时天还未黑，船舱内放着一颗用于照明的夜明珠，狭小舱内也算明亮，这不是头次面对面做着，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直视着对方。

&esp;&esp;上方青年衣冠齐整，除去眼角飞红、额上有薄汗且青筋微起，鬓边还有一缕微乱的发丝，其余一切都还是端方清雅的。阿姒看不到自己鬓发钗环可否乱了，但她的衣衫也算齐整。

&esp;&esp;只是覆在襟前、藏在那片薄薄绸布上的大手虽看不见，粗糙掌心却清晰。相连的命门也看不见，却密不可分。

&esp;&esp;一丝嫌隙也无，几乎融成一体。

&esp;&esp;被他俯视着，她在他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存在亦更强烈了。

&esp;&esp;阿姒避开他缱绻又摄人的目光，视线落在了他的玄色官袍上。

&esp;&esp;似乎更糟糕了——

&esp;&esp;这样无隙的亲密，在这威严不可侵犯官服前让人生出亵渎圣贤之道般的内疚，但也带来放纵和逆反的快意。

&esp;&esp;明明他凝止不动，可彼此都能察觉到对方在变化。

&esp;&esp;晏书珩温柔凝着阿姒。

&esp;&esp;鬼差神遣地，阿姒亦看向他。

&esp;&esp;清隽的面庞又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好似与她相连的是陌生人。

&esp;&esp;她猛地抖了抖。

&esp;&esp;晏书珩目光倏然变深。

&esp;&esp;本以为迎来的又是一阵狂风，可令阿姒始料未及的是，他竟又开始慢磨缓推，可这样感受反而更真切。

&esp;&esp;脑袋因舱内不再颠簸而冷静了些，但在这种时候，冷静只会让人更清醒地意识到在做的事情有多么迷乱而沉沦。

&esp;&esp;还不如不清醒。

&esp;&esp;复位的理智又开始和欲念撕扯。

&esp;&esp;阿姒紧紧闭上眼。

&esp;&esp;只要闭上眼，便可自欺欺人。

&esp;&esp;她没有沉沦，她只是在虚与委蛇，只是在试图降低他的戒心。

&esp;&esp;她没有沉沦，没有……

&esp;&esp;阿姒眉间的纠结被晏书珩尽收眼底，他把她揽入怀中，额头相贴。

&esp;&esp;“阿姒，我心中有你，你心中亦有我，这并非值得内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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