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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那几人口供,李成绮看得很快,内容无非是边境的一陈姓官员,回京述职时通过中间人牵线与王府管家有了往来,听管家说王府中新来了数个西境美人,想要投李旒所好,讨其欢心,才在边境人市上费了大价钱买了满空来,送到京城。
&esp;&esp;不想这满空来长相柔弱,却极烈性,几次逃跑,都被这位陈大人抓了回来,干脆毒打一顿,打得动弹不得,扔上马车带走,一路走一路养伤。
&esp;&esp;在路上满空来仍想过跑,并且成功过,若非随着来的这陈姓官员的长子发现及时,人或许已跑远了,他心中恼怒,便让人将满空来拿绳子拴住,拖在马后走,想给他个教训,不曾想再野市碰见了李成绮谢明月一行人。
&esp;&esp;下面还有画押。
&esp;&esp;几个家仆并不知道太多细情,好些话都是陈府那位大公子说的。
&esp;&esp;李成绮折上口供。
&esp;&esp;表面看来,与李旒半点关系也无,充其量是治家不严。
&esp;&esp;他将口供放下,一时没有出声。
&esp;&esp;谢明月接过口供,放回原位。
&esp;&esp;“这份口供臣先前看过,觉得无甚疑点,”就算有谎话,也不是有意的谎话,而是说谎的人,或许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谎,他话锋一转,“他在宫中,亦比从前好上许多。”
&esp;&esp;这个他,“满空来?”李成绮疑惑道。
&esp;&esp;“春雪满空来,”谢明月点点头,“好名字。”
&esp;&esp;李成绮看了谢明月一眼。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明月这话有点古怪。
&esp;&esp;又不是他起的名字,不必当着他面夸满空来的名字好。
&esp;&esp;李成绮想了想,懒得把所想说出来,下意识以手撑下颌,想起手上有伤,只得换了一只手撑着。
&esp;&esp;谢明月见他不语,更无言。
&esp;&esp;整个长宁殿后殿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似的。
&esp;&esp;李成绮得到了想知道的,欲要起身告辞,尚在思索离开理由。
&esp;&esp;谢明月将药膏放入木匣中。
&esp;&esp;李成绮看过去,在匣子叩上之前,忽地见到匣内边角有一打开的小瓷盒,内摆着数根玉绵棒,摆得整整齐齐,密密匝匝。
&esp;&esp;谢卿,你把这些,叫没有?
&esp;&esp;李成绮忍了忍,忍不住开口道:“先生。”
&esp;&esp;谢明月看他,目光坦荡清澈。
&esp;&esp;李成绮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esp;&esp;“陛下?”谢明月开口。
&esp;&esp;李成绮静默片刻,道:“无事,多谢先生将口供来过来给孤看,”他起身,朝谢明月点点头,“若是先生无事,孤便先回去了。”
&esp;&esp;谢明月闻言动作一停,他望向李成绮,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只是道:“臣送陛下。”
&esp;&esp;李成绮刚要制止,谢明月已站了起来。
&esp;&esp;李成绮只得住口。
&esp;&esp;谢明月跟在他后面,轻声道:“陛下,臣的簪子。”
&esp;&esp;李成绮只觉得掌心又开始作痛,他故作满不在意,转过头,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的歉然,“先生再等等,孤不日就命人送到府上。”
&esp;&esp;谢明月无言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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