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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一推门，阳光撒落进来。

&esp;&esp;房间窄小，一览无余，靠墙放置着一张单人床，门口是一张塑料桌，上面整齐地摆有电磁炉、锅碗等等。

&esp;&esp;方璃局促不安地坐在折叠椅上，接过吴小俊倒来的热水。

&esp;&esp;周进斜倚在门口，没进去，“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esp;&esp;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突然仰头看着他。

&esp;&esp;周进微微一滞。

&esp;&esp;稀薄的光线落在她瓷白的肌肤上，透出一层荧光，细腻娇嫩；湿漉漉的大眼睛，瞳仁又黑又亮，睫毛浓密纤长，蝶翼般轻轻颤抖着。

&esp;&esp;妆哭花了，更显得可怜。

&esp;&esp;她就那么望着他，一眨不眨。

&esp;&esp;她长大了。

&esp;&esp;周进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一句。

&esp;&esp;几秒后，他关上门，也把那道柔软的视线关了进去。

&esp;&esp;方璃见周进这个反应，握紧杯壁，失落地垂下眼。

&esp;&esp;室内就剩下他们两人，吴小俊有点尴尬，【我哥就是这样的，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esp;&esp;“哦。”方璃应道，指腹在杯壁上摩擦。

&esp;&esp;“他在那里……过得好吗？”好半天，她才挤出这一句。

&esp;&esp;【不知道，他没说。】

&esp;&esp;又是沉默。

&esp;&esp;方璃抿一口热水，小心翼翼问：“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esp;&esp;吴小俊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sp;&esp;方璃见吴小俊面露愁色，也没再问下去。

&esp;&esp;她记得以前，周进白天在渡轮公司上班，晚上陪吴小俊一起摆夜市。

&esp;&esp;但现在，那家公司……

&esp;&esp;一时没人再开口。

&esp;&esp;室内很静，光线黯淡，空气中浮动着细小颗粒。

&esp;&esp;吴小俊见她杯子空了，拿来暖壶加水。

&esp;&esp;方璃盯着杯中晃动的温水，攥紧衣角，“刚才那个……”

&esp;&esp;“是哥的女朋友吗？”

&esp;&esp;【不是。】吴小俊神色尴尬至极，手势顿住。

&esp;&esp;“哦……”方璃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esp;&esp;不是女朋友，她应该高兴，可是不是女朋友，却可以做那种事，她没再说话，嘴唇抿成一道僵直的线。

&esp;&esp;喝完第二杯热水，方璃站了起来，拍拍裙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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