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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2页）

&esp;&esp;如果你也不相信我，我就真的只是在孤军奋战。

&esp;&esp;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esp;&esp;你相信我吧……

&esp;&esp;那个身影越缩越小，越来越佝偻。墨熄忽然疯了般不管不顾地向他奔了过去，怆然道——

&esp;&esp;“顾茫！！”

&esp;&esp;顾茫。

&esp;&esp;我信你……我信你说过的花会开，雨会停，冬天会过去……你能不能回来，你能不能不要一条黑路地走下去。

&esp;&esp;三十三年了。

&esp;&esp;他的顾师兄当了二十余年的奴隶，五年的叛徒，三年的俘虏。

&esp;&esp;细数下来，竟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渡过。

&esp;&esp;这个时候墨熄才彻彻底底地明白，其实顾茫从来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从来就没有想过花开了，雨停了，冬天过去了，他一个满身污脏、满手鲜血的人又会在哪里。

&esp;&esp;而他竟曾和这样一个无私无欲之领帅，说了一句——

&esp;&esp;“你无所谓更多人的血！”

&esp;&esp;顾茫哪里会无所谓更多人的血呢。

&esp;&esp;在他被迫杀害了此堕深渊

&esp;&esp;与此同时，重华司术台。

&esp;&esp;“周长老！”

&esp;&esp;“参见周长老！”

&esp;&esp;周鹤是个很严谨的人，他有着良好的更衣习惯。在外，他穿着自己家族的常服，可只要他回到司术台，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他一定都会先去更沐室把司术台的衣袍换上——其实做到他这个位置，当差不穿正装早就没什么人会计较了，但周鹤偏不。

&esp;&esp;他一定要穿司术台修士的法袍。

&esp;&esp;重华的每一个机枢都有着一套能够代表他们职能的装束。最受少男追捧的，是墨熄他们军机署的黑色修身战衣，窄袖收腰翻领，缘口配有金扣，襟口配有金穗绶带。最受少女喜爱的则是神农台的衣冠，孔雀丝线织就的青碧绸袍，用沉香熏过，外罩一件素纱蝉衣。

&esp;&esp;相较而言，司术台的着装就没有那么好看，只一件立领窄袖月白色长衫，并无特殊之处。

&esp;&esp;对此，有人将周鹤对法袍的执念解释为轻微的强迫症，有人则说他是因为某种迷信，众说纷纭。

&esp;&esp;而其实周鹤一定要换衣服的原因很简单：

&esp;&esp;他喜欢自己的这份差事，喜欢到每次接任务都有种莫名的仪式感，而换上法袍一定是这一场仪式的开头。

&esp;&esp;他此刻正要享用这令他痴迷的狂欢。

&esp;&esp;“周长老，试炼的蛊虫和法器都已经备好了。试炼体也已经带到了修罗间，目前状况很稳定。”

&esp;&esp;周鹤正一边沿着长长的甬道往前走，一边调试着自己左手戴着的钢爪指套，闻言倒是怔了一下：“很稳定？有多稳定？”

&esp;&esp;随侍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过激反应，非常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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