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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您说。”
&esp;&esp;“……彻查大兴顾家的两位大夫,尤其是人参养身丸,所有相关联的人或物我都要。”张居龄笑了一下,又说:“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esp;&esp;马亮拱手行礼:“您放心,属下一定做到。”
&esp;&esp;外边黑夜如漆,一点亮光都没有。
&esp;&esp;张居龄的五官映着烛火,精致无双。
&esp;&esp;
&esp;&esp;辰时一到,天就大亮了。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把槅窗上贴的高丽纸照的透亮,整个东厢房都跟着明朗了。
&esp;&esp;顾晗醒了一会儿,躺在床上发呆,想昨天在德济堂碰见张居龄的事情。心里总有些不安。
&esp;&esp;她翻了个身。
&esp;&esp;桃红听见内室有了动静,挑帘子上前,伺候她起床,和她说话“……小姐,奴婢已经把药给您熬好了,现在要喝吗?”她拿了一件薄荷色彩绣并蒂莲褙子,月牙白素面马面裙给顾晗换上,又说:“奴婢亲自熬的,有巧珍姐和巧玲姐望风,您放心,没人看见的。”
&esp;&esp;顾晗点点头,夸道:“你知道谨慎,便是好的。待会儿端过来吧。”自己穿了软缎绣花鞋。
&esp;&esp;桃红应是退下。
&esp;&esp;片刻后,她端着红漆托盘进来了,上面放了鸡蛋饼、小米粥、芙蓉糕,还有带盖的蛊碗。
&esp;&esp;顾晗只吃了半块鸡蛋饼,便去喝蛊碗里盛好的药。她待会还要陪着祖母用早膳,不敢多吃,怕到时候吃不下什么。
&esp;&esp;武氏年纪大了,觉少,此时正看着丫头们摆早膳,外面便有通传的,说是六小姐来请安了。
&esp;&esp;“赶紧进来,今早有你最喜欢的烫面馅饼……”武氏笑着喊孙女儿。
&esp;&esp;顾晗听着声就笑了,撒娇道:“还是祖母对我最好。”
&esp;&esp;丫头们次写的好呢。”
&esp;&esp;顾曙是小一辈里最早中秀才的,又是嫡长孙,未来就是顾府的当家人。所以,他在府里的地位很超然,谁见了都会奉承一二。
&esp;&esp;赵氏听得开心,道:“晖哥儿也是个聪明的。小小年纪,见了我老远便知道行礼。”
&esp;&esp;“……他是和你亲近。”杨氏端起盏碗,抿了口茶。
&esp;&esp;武氏又问了二儿媳顾暖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接近正午的太阳开始热起来,毕竟孟夏将要来了。
&esp;&esp;众人是在凌波苑吃了午膳才散的。
&esp;&esp;顾晗本来要去锦绣苑坐坐,和母亲说说话,但周浩波是随着母亲一起走的,她不想碰到他,就回了东厢房。
&esp;&esp;刚坐下歇着,顾晞挑帘子进来了。
&esp;&esp;“姐姐?”顾晗让了坐,又让巧玲去倒茶。
&esp;&esp;顾晞的眼圈有点红,看样子是哭过了,顾晗心里顿时一紧,问她:“出什么事了?”
&esp;&esp;“……姨娘病倒了,她的丫头小茉去寻了我,说找不到母亲……”
&esp;&esp;顾晗想了一会,便明白了。怕不是找不到母亲,而是母亲不愿意给冬姨娘找大夫吧。二房势弱,母亲又不喜欢冬姨娘,不耐烦也是有的。小茉不见得没告诉顾晞这些,只是顾晞顾及着自己的颜面没说出来罢了。
&esp;&esp;“妹妹,姐姐知道来找你也是为难你……但是我已经没了父亲,不想再失去姨娘……”顾晞说不下去了,眼泪成双地落下来。她是不喜欢冬姨娘,也对她没有感情,但再不堪,也是生下她的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病倒不闻不问。
&esp;&esp;顾晗的鼻尖也有些酸,她和顾晞一样,都是没有父亲的。她想起张居龄早死的姨娘。前世,她曾亲眼目睹他如何修理张居宁、张居安两兄弟的……一人打断了双腿,一人被断了仕途。张居龄的姨娘被嫡母王岚害死,他就折磨她亲生的两个儿子。
&esp;&esp;这就是恨,也是一报还一报。
&esp;&esp;顾晞那时候远嫁他乡,却再也没有回来过顾家,心里也是有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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