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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听上去过于刻意，像是在刷存在感。

&esp;&esp;唐励尧怀疑叶美娜开的免提，唐律估计在等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句问候。

&esp;&esp;但是他没有。

&esp;&esp;哪怕可能会成为遗憾，他也不想搭理唐律。

&esp;&esp;“人总得有些脾气，你说是不是？”唐励尧一边吃着灌汤包，一边对着手机发送微信语音。

&esp;&esp;拿不稳筷子，直接用手抓。

&esp;&esp;至于语音全是发给顾缠的。然而顾缠的手机一直在他这里，处于关机状态。

&esp;&esp;“只剩下最后两根骨头了，我想，我可能撑不了太久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样。”

&esp;&esp;刚才客服过来送晚餐，门铃按了半天，唐励尧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有点吵，好半天才想起开门。

&esp;&esp;一会会儿的，他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

&esp;&esp;所以他开始和顾缠“说话”，两天时间发送了上千条语音。

&esp;&esp;想到什么说什么，包括从前觉着太肉麻说不出口的话，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又一遍。

&esp;&esp;“我还是希望你能赶得及过来……”哪怕他已经换完了最后一根骨头，也想在彻底成为傀儡之前再见她一面。

&esp;&esp;“完成蜕变之后，你肯定变得更漂亮了。”唐励尧想象着她的模样。

&esp;&esp;试着将灰烬背后那对儿幻光彩翅，安在她的背后。

&esp;&esp;不过，听说自然界里雄性通常比雌性漂亮，搞不好顾缠的翅膀并不是会发光的彩色翅膀，那她肯定会非常失望。

&esp;&esp;“如果赶不及，你也别太难过。”唐励尧说着，突然头疼，佝偻着背，额头抵住书桌边沿，“有那难过的时间，不如想办法复原我。”

&esp;&esp;“即使真没办法，往后也要将我带在身边，哪怕放在家里当个玩偶摆件……”

&esp;&esp;说到这，唐励尧生出几分疑惑。

&esp;&esp;这话他从前是不是说过，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esp;&esp;想起来了，确实说过，同时还想起了顾缠和他开过的玩笑。

&esp;&esp;唐励尧顿觉心口沉甸甸的：“顾缠你听着，只要我一天没真正咽气儿，你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因为我绝对不会祝福你……”

&esp;&esp;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将这条语音撤回，可惜已经超过了撤回时间。

&esp;&esp;只能再发一条语音，勉强笑着说：“我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esp;&esp;话都还没说完，唐励尧直接撤回。

&esp;&esp;拉倒吧，他没那么无私，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说不出违心的话。

&esp;&esp;唐励尧烦躁的扔了手机，趴在桌子上。

&esp;&esp;人在虚弱的时候很容易犯困，不到半分钟，他就睡着了。

&esp;&esp;梦里，被换了第205根骨头，比他计算的时间提前了一天。

&esp;&esp;唐励尧没有一丝反抗，只想尽快完成，赶紧醒过来。

&esp;&esp;只剩下最后一根骨头，最后一两天时间了，他还有很多话想要给顾缠留言。

&esp;&esp;还想和叶美娜再道个别，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非得和唐律赌气，直到最后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esp;&esp;再怎么样，也是将自己养大的爸爸，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在。

&esp;&esp;但不知为何，这次换骨之后，唐励尧没能清醒，他像一条被渔夫开膛破肚的鱼，掉进了深海旋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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