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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esp;&esp;“若是真要问如何讨姑娘欢心，以我拙见，左右不过是围绕‘投其所好’这四个字。殿下可曾打听过，戚姑娘平素里喜欢什么？”

&esp;&esp;陆之珩默了。

&esp;&esp;她……喜欢什么？

&esp;&esp;明明前世相处十几年朝夕相伴，她衣食住行皆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可此时此刻问到这个问题，他心下竟想不出个答案。

&esp;&esp;陆之珩垂下眼眸努力回想曾经一同用膳时有什么菜式是她偏好的，可她向来一样菜式最多吃三口，粥粉糕点之类的有什么吃什么，从不会挑挑拣拣。

&esp;&esp;沉思良久，他只能勉勉强强记起，她不喜欢姜。

&esp;&esp;除了吃，还有什么能辨别她的喜好？

&esp;&esp;云翊默默坐在对面，茶水已经饮下三杯，看着太子面上愁苦之色，轻声引导道：“殿下可知她平日闲暇时通常做什么？看书、写字，或是捣鼓什么小玩意儿？”

&esp;&esp;遗憾的是，陆之珩依旧无从得知。

&esp;&esp;前世，他很少见她有闲暇时。若是真闲下来了，也是一个人坐在月下神情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他不由得苦笑，自嘲地想着，前世十几年夫妻关系真是失败至极。

&esp;&esp;“罢了，往后再说吧。”

&esp;&esp;陆之珩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随即转了话锋：“这一个月，朝廷将心思都放在两国邦交之事上。今年新科进士中不乏名声在外者，倒是被掩盖了锋芒。”

&esp;&esp;“确实如此。”云翊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说起今年科举，我着实有些惋惜。秦则殿试所作那篇《军田论》分析得极其深刻，我原以为状元郎非他不可……竟只得了探花。”

&esp;&esp;陆之珩忖思片刻，沉声道：“这个秦则，入仕之前曾在戚明松军营中做过笔吏。”

&esp;&esp;云翊一怔，“他还很年轻啊，十九岁。”

&esp;&esp;“此人确实有些天赋。”陆之珩抿了口茶水，接着道：“秦则家贫，十五岁跟着戚明松进军营做笔吏，凭着些许俸禄补贴家用，戚明松看出他才学不凡，自掏腰包助他参加科举，第一年便考取了举人。三年前他就参加过春闱，一试失利，今年是第二次。”

&esp;&esp;云翊默默良久。

&esp;&esp;“如此说来，若无戚明松他恐怕没有今日。可若不是戚明松如今正当盛势……或许陛下会点他做状元。”

&esp;&esp;陆之珩放下茶杯，笑道：“不做状元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本朝历代以来的状元郎，有几个官运亨通了？”

&esp;&esp;“那倒也是。”

&esp;&esp;云翊抬眼观察太子的神色，欲言又止。

&esp;&esp;陆之珩察觉他眼神中的犹豫，道：“有话直说。”

&esp;&esp;云翊这才斟酌起言语，谨慎说道：“殿下，这秦则今年十九岁，戚姑娘马上十七了。秦则是戚明松识拔上来的，本就与戚家关系亲密，臣恐怕……戚明松有心亲上加亲。”

&esp;&esp;话音落，太子果然如他所料一般眉心紧锁，神色烦闷。

&esp;&esp;云翊提起一旁烧开的热水重新沏一壶茶，“殿下若是真打定主意要娶戚氏女，何不先请陛下赐婚？成婚之后多的是时间相处谈情啊。”

&esp;&esp;陆之珩沉默不语。

&esp;&esp;他做不到弯下腰来求皇帝任何事情。

&esp;&esp;云翊道：“若是殿下不便开口，我可以请父亲代为上奏。”

&esp;&esp;“再等等。”

&esp;&esp;陆之珩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他还是想知道，这一世的戚铃兰究竟为什么如此抗拒他、甚至是厌恶他。

&esp;&esp;临近黄昏，天色将晚。阁楼中二人已经下完了两盘棋，才看见汪富海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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