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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页）

&esp;&esp;他俯视着季眠的发旋，道：“怎么不接电话？”

&esp;&esp;电话？季眠眨了下眼睛。

&esp;&esp;哦，原来他哥后来还给他打了电话。

&esp;&esp;“我在上课，就设置的静音。对不起，哥，让您担心了。”

&esp;&esp;“……抬头。”

&esp;&esp;季眠手指攥紧了，两手背在身后，偷偷去戳冰凉的大理石墙面，很不情愿地抬头看段酌。

&esp;&esp;他随看着段酌，视线却是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眼神闪烁。

&esp;&esp;明显是在生闷气。

&esp;&esp;段酌回忆着接到电话时，听筒里那打着颤的嗓音，还以为季眠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却见他连自己都不愿意正眼瞧。

&esp;&esp;他皱起眉：“受什么委屈了，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esp;&esp;此话一出，两人都是心里一扎。

&esp;&esp;分明很久之前，他们每周都会通话不下四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季眠不打电话回去，而段酌也从不主动过问他。

&esp;&esp;就连今年春节，高三只放七天的假期，季眠回家过年，他们也是默契地互相避开彼此。过了初一，段酌就找借口出门，直到季眠临走那天才回来把人送去学校。

&esp;&esp;“……”季眠面无表情地想：是从您那里受的委屈。

&esp;&esp;“季眠。”段酌的语气难得放软了，“……说话。”

&esp;&esp;“没什么事，哥。”季眠抿了抿唇，还是把系统的建议说了出口：“我就是想请两个月的假，剩下这点时间，我想自己再多刷点题，提提分。”

&esp;&esp;段酌沉默半晌。

&esp;&esp;“就为这事？”

&esp;&esp;“嗯。”

&esp;&esp;“行。是要我签字？”

&esp;&esp;“是，哥。”

&esp;&esp;“那你——”在电话里磕磕巴巴的做什么？

&esp;&esp;话未说出口，瞥见季眠低垂着的脑袋和眼睑，段酌又把话憋了回去，在心里暗骂：臭小子，青春期都过了，怎么还这么难搞？

&esp;&esp;他暗叹了口气，说了句“你收拾东西，我去签字”，然后转身就走。

&esp;&esp;“哥。”季眠忽然出声叫住他。

&esp;&esp;“……”

&esp;&esp;“您是不是……讨厌我啊。”

&esp;&esp;段酌脚步一顿，过了好几秒才回过头，深黑的瞳孔中藏匿着看不懂的复杂色彩。

&esp;&esp;“谁告诉你的？”

&esp;&esp;好一会儿，才听见季眠闷着声说：“我又不傻，感觉得到。”

&esp;&esp;段酌敛下眼，似乎有点受挫，但很快便挑着嘴角笑了：“你还不傻？”

&esp;&esp;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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