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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3页）

&esp;&esp;有些装不下去了。

&esp;&esp;阿姒觑一眼晏书珩。

&esp;&esp;会不会他不是问要不要圆房，是她太紧张想岔了呢？

&esp;&esp;青年本是征询的神色，瞧见她面上的慌张后，扬唇笑得愈加柔和。

&esp;&esp;“要圆房么？”

&esp;&esp;阿姒最后一点希冀破灭了。

&esp;&esp;横竖已如此，她低眸浅笑，很快拾回她的闺秀之仪：“按礼——”

&esp;&esp;晏书珩又笑了。

&esp;&esp;这笑容让阿姒的话滞了半瞬。

&esp;&esp;不是因为他笑得好看，是因为他笑得虽温柔，但太过冷静。

&esp;&esp;像汪没有波动的清澈幽潭。

&esp;&esp;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见阿姒蹙着眉，既害羞，又似是因为不能“全夫妻之礼”而担忧，晏书珩逗弄的心思歇了，温言道：“放心，不会对你怎样，也不必执着于完成礼节，所谓礼节，都是虚的。”

&esp;&esp;阿姒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误解了彼此的意思。她很快藏起心思，顺坡下驴：“谢郎君体谅。”

&esp;&esp;晏书珩重新躺下来。

&esp;&esp;他本是觉得这一对腕子粗的红烛甚是晃眼，要问她可要熄去，想起方妪说过，大婚之夜喜烛不得熄灭。想必这样的话，她也被嘱咐过。

&esp;&esp;于是他选择尊重并询问她。

&esp;&esp;她的反应在意料中，年轻无措，却又太过古板，他最终作罢。他们是夫妻，也只是夫妻，他不欲改变她认为稳妥的行事法则。

&esp;&esp;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esp;&esp;本该缠绵的喜烛各自为政地燃着，在墙上映下两个安静的身影。

&esp;&esp;清晨醒时，侍婢端着盥洗的用具上前，阿姒梳洗过后，见晏书珩正欲更衣，她带着五分走过场、五分试探的心态，姿态端庄地上前。

&esp;&esp;“妾替郎君更衣。”

&esp;&esp;“有劳。”

&esp;&esp;晏书珩并不推拒。

&esp;&esp;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万丈温柔的视线混着极具压迫感的阴影，覆在阿姒身上，既危险又缱绻。

&esp;&esp;很矛盾，像什么呢？

&esp;&esp;像一张触上去柔和的蛛网。

&esp;&esp;阿姒抬眼，这是个笑如江南春雨的人，虽生了双含情目，却无半分风流轻挑，亲疏合宜，风度翩翩。这样的人，会因为身份而练就些城府和手段，但怎会给人带来危险？

&esp;&esp;阿姒笑自己又多想。

&esp;&esp;晏书珩唇角也随她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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