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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子如流水般匆匆流过,这几日白启发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日日嗜睡不止,坐起来还需下人们的帮忙,伤神的同时,更悟得时间宝贵。
&esp;&esp;自己怕是命不久矣,纵是如此,他还一心想着为陆瓷心做点什么。就算自己不在,她也要活得好好的。
&esp;&esp;当云清端着药进屋时,见到的便是他坐在榻上,凝神屏气弄着手上的东西,而雪白的衣襟上,早已沾了大片鲜血。
&esp;&esp;“你疯了!”云清大喝一声,撂下药碗便冲到床前,强行打断正在运功的白启。这时候最是需要卧床静养,他却还要做些劳神费思之事,怕是不想活了罢?
&esp;&esp;幽幽睁开眼,白启嘴边挂着一抹惨笑,“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了,坏我好事。”说完,虚弱的倒在床边。幸好被一双手接住,人才没从床上摔下来。
&esp;&esp;云清恶狠狠瞪着奄奄一息之人,恨不得当即将他了断了才好,“你这是自寻死路还是怎么的,明知不可劳神还任意为之!”
&esp;&esp;听他数落着,白启依旧是没心没肺笑着,满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抬手指了指装衣裳的大箱子,意在让他替自己找身干净的衣裳来。今日本想替陆瓷心做个护身符,没想到还没做好,自己便开始呕血,定是近来身子虚弱的缘故。
&esp;&esp;将干净衣裳替他换上后,云清拿起了他手中正坐到一半的护身符,连连摇头叹,:“这又是何必,自己的命就不重要了?”
&esp;&esp;说完,将药碗递到他面前,神色戚戚似如丧考妣。
&esp;&esp;咽下碗中浓浓的药汁,白启故作轻松回应着:“她最重要,这护身符我是肯定要做出来的,至于后果如何,我不在乎。”
&esp;&esp;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何必再计较时日。多活两日,倒不如做出个能保她平安的东西,至少在自己走后,她不至于被人欺负。
&esp;&esp;本想张口骂他,在听了他这句话后,云清只静默不语,心里开始暗暗悲哀起来。他这番情痴,明知不得回报,却搭上命也不后悔。
&esp;&esp;情至深,说的便是他吧。
&esp;&esp;“可你的身体已不允许你再凝神制符……”云清呐呐道,神色不忍的看着床上的人。
&esp;&esp;瘦削的脸颊深陷,眼眶周围笼着乌青的眼圈,整个人薄薄如纸片,风吹就倒,这样一个人,如何还有力气有精神去做其他事?
&esp;&esp;“我可以的!”白启语气急切不已,略顿,又添了一句:“还有,我制符的事情你莫要告诉陆瓷心,我不想让她担心。”
&esp;&esp;这是他难得一次求人,说话声音不自觉比平日都缓和温润许多。
&esp;&esp;只觉心中有万千乱麻缠在一起,解不开剪不断,云清皱眉垂目,嘴里像嚼了杏仁般苦涩难耐。短暂的缄默后,对上他满带期盼的眼,不情愿挤出了几个字,“我答应你。”
&esp;&esp;这短短四字不亚于一颗定心丸,给白启带来了安慰。
&esp;&esp;“好了,我要继续制符了。”他抬眼看了看云清。
&esp;&esp;“你别管我,尽管做就是,我在一旁守着。”深知劝不住他,云清索性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打算好好看着他,以免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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