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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因为他毕竟是李言隐的儿子，当今的亲弟弟，谁敢背负一个杀皇亲的罪名，李成绮只是暗示，没有明旨，他日不得李成绮宠信，此事便可拿出来株连九族！

&esp;&esp;所以，康王是谢明月亲手杀的。

&esp;&esp;干脆利落。

&esp;&esp;而后恭敬向李成绮请罪，称自己一时不察，看管不力，致使康王狱中自尽，得皇帝责罚，罚俸一年。

&esp;&esp;“陛下。”谢澈忐忑不安地开口唤他。

&esp;&esp;李成绮睁开眼。

&esp;&esp;他昨天折腾到半夜，难免疲累，眼中含着有点疲倦的软光。

&esp;&esp;谢澈对上这双眼睛，不知为何呼吸一紧，“陛下，臣，臣有话同陛下说。”

&esp;&esp;李成绮撑着侧脸坐着，“小侯爷请讲。”

&esp;&esp;得李成绮首肯，谢澈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esp;&esp;说什么？

&esp;&esp;说陛下你心甘情愿吗？还是陛下你是被迫的吗？

&esp;&esp;如果李成绮回答他心甘情愿那么就是真的？倘若李成绮回答孤不是，他又能做什么？

&esp;&esp;谢澈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sp;&esp;因为即便知道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esp;&esp;小侯爷诸事放纵，他身份尊崇，再怎么过分都无人敢阻止，忽在今日感受到了何为无可奈何。

&esp;&esp;李成绮打量着他，心说满空来在这都要自愧不如。

&esp;&esp;“臣想问，”无数话涌到嘴边，谢澈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涩然问道：“昨天晚上下了雨，有没有吵到陛下？”

&esp;&esp;李成绮疑惑地看他，“昨天晚上下雨了？”

&esp;&esp;那谢明月昨天晚上是冒雨出去的。

&esp;&esp;“下了半夜。”谢澈回答。

&esp;&esp;他如此清楚是因为一夜没睡。

&esp;&esp;李成绮朝谢澈忽地笑了，“小侯爷见孤根本不知下雨，便应当清楚没吵到孤，孤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esp;&esp;谢澈垂首，道；“是。”

&esp;&esp;少年的手半掩在袖子中，攥得几乎发青。

&esp;&esp;李成绮看了他一眼，不用猜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esp;&esp;李成绮往后一靠，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开口道：“小侯爷，你是世家出身，可知道有些世家，表面上光鲜无比，累世公卿，实则一团污垢，藏污纳垢吗？”

&esp;&esp;谢澈不明白为什么李成绮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即便不明白，他还是轻轻点头，道：“臣有所耳闻。”

&esp;&esp;不知为何，此刻的李成绮全然不像他从前认识的那个有点任性骄纵的少年，皇帝漫不经心，其威势，却足以令谢澈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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