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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过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燕燎也说不准,以往百般不待见吴亥,怎么会有心思管他爱好哪种糕点小食?思及此,准备以后要对吴亥好点的燕燎,内疚的心思就微微泛起来了。
&esp;&esp;以后真得对他好点。
&esp;&esp;燕世子这边良心发现,兀自内疚,殊不知,等他再回漠北,又会有一番天翻地覆的物是人非等待着他。
&esp;&esp;——
&esp;&esp;徐少清带着父亲吩咐先一步请到郡守府衙的那些官员,在府衙正门遇到了等候他们的林二。
&esp;&esp;林二正蹲在门口一只石狮上啃馒头,看见徐少清一群人过来,从石狮上跳下来,把还没吃完的两口馒头咽下去,高兴道:“徐公子回来啦?里面请吧,世子正等你们呢。”
&esp;&esp;徐少清嘴角一抽,将目光从林二嘴角的馒头屑上挪开,说:“你让各位大人进去拜见世子,我还有别的事。”
&esp;&esp;一门之隔,冀州府衙里面,世子正在发动一场政变,这人作为世子的属下,居然如此闲情雅致地蹲在外面啃馒头?
&esp;&esp;难道世子的属下…都是这种性格吗?
&esp;&esp;徐少清脑海里浮现出徐少浊的脸孔,顿时有些想要掩面的冲动。
&esp;&esp;徐少清自然是去找徐斌汇合。
&esp;&esp;冀州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下谷城里,一来是郡守府衙设在这,二来也是存了防范漠北诸侯国的心眼。都尉手持军令,统领下谷城中兵马,军营就在城门二里地外。
&esp;&esp;徐少清骑着马奔在街道之上,按照他的预想,现在父亲应该已经率领好兵马,他大概可以和父亲在下谷城门相见。
&esp;&esp;果不其然,尚未到城门处,老远就见到浩浩荡荡地军马身影。徐少清舒了一口气,一挥马鞭,加快了速度。
&esp;&esp;然而,徐少清越接近城门,越发现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esp;&esp;城门前高头大马上坐着的黄裘人是谁?父亲为何不抓紧时间带兵入城,而是都围在城外?
&esp;&esp;“来者何人?速速下马!”守城的小兵拦下徐少清:“公子正在处理要事,城门暂时不允许出入,你要做什么?”
&esp;&esp;徐少清并不常骑马出入下谷城,加上他的脸肿得很不自然,小兵一眼看过去竟没有认出徐少清的身份。
&esp;&esp;不过徐少清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有没有被认出来,而是小兵口中的这个“公子”是什么人?总不会是自己想到的那个“公子”吧?
&esp;&esp;毕竟朱之桦又是宿醉又是被燕世子打成那样,现在应该在卧床养伤才是。可是…朱庸的其他几个儿子又并不在下谷城,还有谁能在这里处理要事?又是什么要事?
&esp;&esp;徐少清惶惶然下了马,想要挤出去一看情况,立马就被守城小兵拽住。
&esp;&esp;小兵骂咧问:“你好大的胆子,想干什么?”
&esp;&esp;徐少清冷冷道:“我乃徐斌之子徐少清,休得无礼!”
&esp;&esp;小兵听了明显愣了愣,然后转身大喊道:“小公子!徐都尉的儿子来了!”
&esp;&esp;徐少清心里咯噔一下,不祥之感猛地窜了上来。
&esp;&esp;城外一排人稍稍散开,高头大马上的黄裘男人缓缓转过身,一张让徐少清又惊又惧的脸暴露在徐少清眼前,不是朱之桦又是谁!
&esp;&esp;朱之桦的左手不自然地垂着,右手则握着一把尚在滴血的佩剑。他的脸色苍白而阴沉,三角眼恶狠狠盯着徐少清说:“好,好极了,来的刚好,还赶得及见你老子最后一面。”
&esp;&esp;“…你说什么?”一道惊雷劈顶,徐少清浑身血液骤停,不敢相信地顿在原地。
&esp;&esp;朱之桦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还不赶紧把徐公子请过来?”
&esp;&esp;话音落,不等守城的小兵动手,过来了两个身着兵甲、围在朱之桦身边的步兵。两个步兵出手粗暴,抓住徐少清就往朱之桦面前拉扯。
&esp;&esp;朱之桦见了又道:“动作都轻点,这小兔儿害本公子吃了好大一个亏,别给推坏了,要是推坏了,晚上本公子收拾他的时候扫了兴拿你们是问!”
&esp;&esp;说完眼中的邪光上下扫了扫徐少清,又哼了一句:“本公子可是肖想他好一阵子了。”
&esp;&esp;徐少清脑子里混混沌沌,隐约听到了朱之桦的话,胃里一阵翻滚恶心,但立刻他就被推攘到了马下,看到了马下的父亲。
&esp;&esp;徐斌躺在雪地上,地上的白雪早被泥泞和血迹搅地肮脏浑浊,他用手捂着胸口,鲜红血液从指缝间止不住的往外流,明明一脸痛苦,在听到徐少清的名字后,还本能地想要努力撑着地面爬起来。
&esp;&esp;却被一个小兵一脚重新踹到地面,那张布着痛楚的脸立刻又半埋进泥水里,一阵咳嗽。
&esp;&esp;徐少清双目赤红,突然来了力气,狠狠地挣开钳制,猛地跪倒在徐斌身边,抖着手按在徐斌胸口的口子上,试图把滚烫刺手的血全部按回去。
&esp;&esp;“父亲…父亲…”然而抖抖索索的手使不上力,眼泪滴答打下,落在手背上,像刀子扎上去般,又冷又疼。
&esp;&esp;徐斌眼神逐渐涣散,恳求地仰望着朱之桦:“求…求公子,让我和…儿子…最后说上两句话…”胸口的伤是致命伤,徐斌的生命正一点点在流失,此时此刻,只有无助又渴求地诉说临终遗愿。
&esp;&esp;朱之桦鼻腔里哼了一声,右手一挥,团团围起的步兵们纷纷退进城门里,把地方留给徐斌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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