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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肯定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讶地问了一句:“做什么?”刘扬明确无误地说了一遍:“做“小姐”。”小姐这个名词在中国已经赋予了它特殊的含义,隐晦,而不失体面。听明白以后肖文认定是刘扬在道听途说。他瞪了眼把脚一下放了下来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样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去做小姐!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做了“小姐”、“少爷”,那个女孩也不可能去做“小姐”的。刘扬很认真地说:“真的,我们学校都有同学想跟她做生意,她开的价吓死人,我靠!要是有那么多钱,多少小姐不都找了,还盯着她……”以后的话肖文都没有听进去。一天课后,泸妮依旧独自走在走廊上,和平时的每一天一样。“梅泸妮!”泸妮怔了怔,一个熟悉的声音。泸妮转回头,看见的是那张熟悉的已经开始沧桑的脸。“晚上到我那里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沪妮怔怔地站在那里,肖文好象有很大的火气一样的,沪妮呆了呆,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肖文的语气还很霸道,就像知道泸妮一定会去的样子。晚上泸妮走在去“竹园”的路上,九月的天气依旧蒸笼一样地让人无处藏身,已经晚上了,气温依旧没有一点降低,还依旧地没有一点风。泸妮的汗依旧粘粘地贴在身上,习惯了以后,也都不会觉得多么的不舒服了。进了肖文的家门,一股凉风很体贴地舒缓着沪妮的燥热和紧张。沪妮又来到了这个她已经熟悉的环境,里面她熟悉的松节油味和烟味。沪妮看着肖文,长长的睫毛因为不安而抖一抖的颤动。肖文阴沉着脸用手指了一下沙发说:“坐!”沪妮坐在了沙发上,等待着肖文的下文。肖文递了一杯冰水给沪妮说:“喝水。”然后就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燃。慢慢地吸了一口,烟雾就在他修长的指间蔓延开来。沪妮更加地忐忑起来,笔直地坐在沙发上,问:“肖老师找我有事吗?”肖文不急于回答,依旧皱了眉闷闷地吸烟。时间沉重地滑过,可以清晰地听到它走过时的声音。他在寻找合适的字眼。肖文艰难地开口了,“沪妮,你的经济很困难吗?”沪妮的脸红了,她没有想到肖文会问这样的问题。沪妮摇摇头,不置可否。“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沪妮把头低了下去,她知道肖文想问什么。肖文冷冰冰的声音令人心惊地传来:“回答我!沪妮!为什么这样做!”沪妮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肖文知道了,那么她在他心里已经是肮脏不堪的。沪妮的刺立了起来,像一个刺猬一样地要把肖文拒到千里之外,他们的心灵沟通,结束了。沪妮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没事我走了。”沪妮僵硬了身体向门口走去,茶几上有盆开放的非洲菊,有点点的花瓣沉重地跌落下来,清脆的破碎声清晰可辨。肖文依旧坐在椅子上,懊恼自己的在意和痛心。让她过去吧,四十几岁的男人可以有很理智的婚外性生活,但不能有失去理智危及家庭的感情发生,这是他的原则。他决定放弃,事实上他从来就没有打算过拥有。就在肖文做出决定的同时,他也站了起来,很快的速度,他关上了沪妮已经打开的门。沪妮颓然地呆立在门前。然后沪妮倔强地开门。门却被肖文用一只手死死地抵住了。肖文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自己的痛心和失望,这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他可以得到她了,因为她已经不是高不可攀的了,也不是冰清玉洁的了。这一点不容质疑,他心里甚至有一点暗暗的快意。沪妮转过头倔强地看着肖文,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肖文的声音急噪的愤怒:“沪妮,为什么这样做?”沪妮坚持着。为什么,沪妮的心里有悲伤的过往一幕幕闪过。为什么,只为了活着。肖文把沪妮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沪妮的坚持在这个厚厚的臂弯里瘫软了,她转回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肖文很温暖的胸膛里。长时间刻意建立起来的隔离现在倒塌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们了,事情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肖文拥着沪妮坐在了沙发上。错愕地问:“沪妮,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连接吻都不会,怎么可能……”肖文的话没有说完,怕亵渎了面前这个冰清玉洁的女孩。沪妮沉默着,不想回答。看着已经不年轻的肖文,突然地心里涌出许多的委屈。眼泪流出来,只是为了得到安慰。肖文果然开始安抚着怀里流泪的女子,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沪妮:“乖,不哭!不哭了,啊!”倍加地温柔。沪妮软软地靠着肖文,感到自己心里残缺的部分正奇迹般地得到安抚,温暖的臂弯里,有成熟男人的气味,安全而塌实,有如父亲样的安全和塌实。肖文开始亲吻沪妮,情不自禁,也迫不及待,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女子。他的手开始娴熟地抚摩泸妮,他向往已久的身体。沪妮迎合着,茫然而矛盾。她要的似乎不是这些。肖文抱起怀中的女子,向里面的房间走去。然后把沪妮放在了床上。沪妮茫然地等待,其实她是希望自己“长大”的,在肖文的怀里。肖文除去了沪妮的裙子,胸衣和短裤。然后沉迷地看着沪妮喃喃地说:“沪妮,你知道吗?你是活着的维纳斯,你比维纳斯更美丽……”沪妮安静得没有一点气息,迎接肖文温柔的爱抚和间或粗暴的蹂躏,汗水已经湿漉漉地打湿了他们的身体。在肖文进入的那一刻,沪妮想起了秋平,那个山顶上伫立的剪影……泸妮的眼泪流了出来。肖文停顿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肖文的脸上汗水滴落在沪妮的脸上,头发也是湿淋淋的。沪妮摇摇头,把手指插进了肖文已经汗湿的浓密的头发里。床头有节奏的撞击声,一下一下的,清晰有力。童年夜里,妈妈的床上也有有节奏的嘎吱声,沪妮闭上了眼睛。一切平息下来以后,他把头贴在沪妮的脖子边说:“沪妮,对不起。”沪妮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恍若布满油烟的黑色蜘蛛网。沪妮问:“为什么?”肖文把脸抬起来,看着沪妮,太近的距离,让沪妮感到肖文已经不像他了,此刻的肖文模糊而膨胀。他说:“我给不了你将来。”沪妮摇摇头,轻声说:“我知道。”肖文等待着沪妮说一点什么:我觉得这样就挺好,或我不希望将来之类的。来这里的女学生都说过的话,这样他的心里会轻松一点。但沪妮不再说话了,她掀开肖文,慢慢地起身,穿上衣服,然后向外走去。沪妮的激情已经消退,花开过后是满园的凋零。沪妮发现肖文是不能彻底地拯救她的,她在他的怀里,依然感到心的飘荡,飘向那样悲伤的过往,飘向那个冬天苍凉的山头上奔跑的少年……“沪妮!”肖文感到一种很不塌实的心痛,沪妮又变得冷漠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他走上去,把沪妮搂进自己怀里。沪妮笑了笑说:“我得回去了,已经很晚了。”“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肖文坚定地说,他认为沪妮应该为他这句话感到高兴,以前在这里来过的女生,怎么赖,肖文也不会让她们在这里留宿的。他要注意影响。美术系,是桃色新闻最多的一个系,美术系的老师和学生都有一副不管不顾的洒脱劲。关于肖文的,很少。他是个谨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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