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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里没什么事，宇文初就招呼明珠：&ldo;我们先回去吧。&rdo;明珠看着太皇太后，十分矛盾不舍，唐春来刚才已经告诉她，太皇太后的病是好不了的，随时都可能会死去。她这一走，兴许就会成永别。宇文初也没有催促她，而是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她。明珠走到太皇太后的病榻前，轻声道：&ldo;姑姑，我要走了。&rdo;她是希望太皇太后能开口留她的，但是太皇太后只沉默地看着她，然后缓缓点头。意思是不要她留在这里。慕姑姑轻声道：&ldo;娘娘说，这里太危险，王妃还是带着孩子回去吧。&rdo;明珠眼眶一热，默默行礼退出。傅紫霏不知所以，还以为明珠是被赶出去的，得意洋洋地从明珠身边穿过，花蝴蝶似的扑到太皇太后跟前，哭着道：&ldo;姑祖母，您可醒过来啦，可把侄孙吓坏了……&rdo;太皇太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是真的累了，但要叫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她是真不甘心。所以刚才她才会让彭亮和宇文初谈判，让唐春来替她续命，只有先活下来，才能谈其他。明珠抱了壮壮，和宇文初一前一后地出宫，两个人都是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故而反倒悄然无声。将至宫门时，宇文初和明珠道：&ldo;我们到车上去说吧。&rdo;&ldo;嗯。&rdo;明珠才应了一声，就听见鼓声一阵急似一阵，接着钟声悠扬而起，不由失声道：&ldo;这是怎么回事？&rdo;太祖早年开朝，曾在朝门外建了大鼓和大钟，非急事大事不得敲响，一旦敲响，便是了不得的大事。就连当初宇文白死去，这鼓和钟都不曾敲响，今天它们却响了。宇文初默然，很肯定地道：&ldo;中山王反了。&rdo;中山王终于反了，在等候许久之后，他终于等到了合适的借口，宇文白的被杀，闵氏的被灭族，都是现成的借口。他要清君侧，灭了祸乱朝纲的傅氏，灭了野心勃勃的英王，以便护卫宇文氏的天下，维护天下的正统。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要反，而且还要反得很彻底。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宇文初当然不可能再陪明珠母子回家，他叮嘱明珠：&ldo;不管你有什么问题，都请等我回去后一起说开，一起解决，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妄下决定，行吗？&rdo;明珠点头：&ldo;我记住了。&rdo;赌约明珠一路前行，看到整个京城都失去了生气繁华，弥漫着一种难言的紧张气息，消息传得很快，大家都知道中山王反了，加上这几天里朝政动荡，街上简直没了行人。车夫和明珠念叨：&ldo;原本新帝登基，是放开了城禁的，现在可好，不到半天功夫，就都又吓得跑回家去了。&rdo;又抱怨钦天监：&ldo;选的什么日子啊，看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钦天监正该以死谢罪。&rdo;明珠冷声道：&ldo;这不是该你议论的事。反贼要反，不管陛下在哪天登基，他都还是会反，和日子好坏又有什么关系？倘若真的这么神，大家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只管去守着挑日子好了。&rdo;车夫吓得连忙停下车，滚下去磕头谢罪：&ldo;小人再也不敢了。&rdo;明珠道：&ldo;你若是寻常百姓，这样议论议论也就算了，但你不是，你是英王府的人，是殿下和我身边的人，你的话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从而形成对殿下不利的威胁，所以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别人可以抱怨，唯独你不可以。&rdo;又环视周围众人：&ldo;这话也包括你们，谁让我听见此种妄论朝政的话，定不轻饶。&rdo;多少乱子，就是因为御下不严而引起的，她坚决不许在她手里出现这种事。众人全都喏喏，明珠让车夫把车赶到&ldo;江州子&rdo;那里去。才刚转进街口，吴百户已然飞奔而至，谄媚地道：&ldo;王妃您可来了！那女人真的活了！我瞧见她男人扶着她在院子里遛弯，虽说她哼哼唧唧的，但是真活了！好神奇！&rdo;这可真是这些天里最好的消息了。明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之前她已经得到消息，这产妇一家子身家清白，和那些阴谋诡计并没有什么关联。那么，这江州子就该是真的医术高明了。苏嬷嬷带了人在门口迎接她，三言两语就把情况概括清楚了：&ldo;老奴亲眼看过他们换药拆线，又几次盘问过产妇，都与他们描述的一般无二，的确是剖腹而产。孩子和产妇都很好，这大夫的治疗手段的确是很高超，只是为人很可怕啊，没事儿就喜欢坐在窗下拿些老鼠什么的活剐解剖，还要让老奴去看血管心肺脑子什么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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