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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边宋清沼也蹙蹙眉,道了声:“母亲?”
&esp;&esp;竟然是曾氏来了。
&esp;&esp;许氏也由丫鬟陪着从后院出来。
&esp;&esp;曾氏正半垂着头与魏卓说话,她心中虽然对魏卓身份诧异非常,但形容举止却并无拘谨,仍与先前在胜民坊遇到时无甚差别。魏卓的神色倒是温和了许多,那眉眼甚至称得上温柔,他在安慰曾氏:“你放心,他兄妹二人皆无恙……”
&esp;&esp;话说到一半,就听到明舒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曾氏虎下脸对着明舒与陆徜二人。
&esp;&esp;“阿娘怎么来了?”明舒问道。
&esp;&esp;“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一个殿试完到家就又出了门,去哪里、要做什么,通通没有交代;一个在外头野了三天,音信也没传一个回来。要不是知道明舒在卫府,我都不晓得该上哪儿找你们!你们当我这做娘的心是铁石生成的?不会担心不会害怕?”曾氏那般温柔和善的一个人,生起气来的时候半点没含糊。
&esp;&esp;明舒这还永远
&esp;&esp;魏卓派人驾车送陆家三人归家,马车里有些沉闷。
&esp;&esp;曾氏在气头上,难得板着脸;陆徜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模样。明舒挨在曾氏身边,又是认错又是逗乐,好不容易让曾氏脸上恢复笑容,她这才放下心来。
&esp;&esp;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胜民坊驶去,四月夜晚的风从窗口吹进,带走沉闷,明舒在卫家连续几日不曾睡过好觉,被马车颠着颠着就靠在车壁上睡着。马车在巷口停下时,她犹未醒来,直到被人背着走了几步,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esp;&esp;“阿兄?!”眼皮还很沉重,明舒眨了两下,看清四周,也看清自己正被陆徜背在背上,往家里走去,曾氏提灯在前面走着。
&esp;&esp;曾氏手中的灯火把三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幽静的巷子只有他们三个人,夜色多少显出几分诡谲,但明舒却觉格外安心。
&esp;&esp;“放我下来吧。”她把头从他肩上抬起,道。
&esp;&esp;“再几步路就到家了,你若困,就继续睡吧。”陆徜没有转头,任由她的气息拂耳而过。
&esp;&esp;明舒又乖乖把头垂下,鼻子有些堵,她说起话来也瓮声瓮气。
&esp;&esp;“阿兄是状元了,还背我?”
&esp;&esp;“我背你和我是不是状元有什么关系?”陆徜道。
&esp;&esp;“状元可不是一般人,以后要当大官,前呼后拥,哪有让你背别人的道理。”明舒笑道。
&esp;&esp;“当再大的官,我也还是你的陆徜。明舒大小姐,可满意?”陆徜温声道。
&esp;&esp;以前他也背过她,很小的时候,她还是简家的大小姐,也这么趴在他背上,瓮声瓮气且毫不客气地使唤他:“陆徜,背我回家。”
&esp;&esp;那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esp;&esp;他好像说——是,大小姐。
&esp;&esp;这个称呼,就从那天起,一直留在他心里了。
&esp;&esp;明舒笑出声来:“满意满意。”
&esp;&esp;他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为什么是她的陆徜,而不是她的兄长,她的哥哥,她的家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在这一刻愉快得像要飞起来的心情,没有缘由,仿佛从心里生出的喜悦。
&esp;&esp;“阿兄真好。”她由衷感慨。
&esp;&esp;陆徜却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听“阿兄”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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