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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2页）

&esp;&esp;倒是李玄，见阿梨愣在那里，显然是没继续听自己的话，便住了嘴，等阿梨自己消化反应。

&esp;&esp;兴许是怀孕的妇人反应都慢些，阿梨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愣愣抬眼，不确定地问，“不会是大夫弄错了吧？我这个月的月事——”

&esp;&esp;说着说着，阿梨就停住了。

&esp;&esp;她这个月的月事，还真的没来，因为要照顾生了病的岁岁，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么说，她这莫名其妙犯困的毛病，不是春困，是因为有了身子？

&esp;&esp;李玄见阿梨那副怔愣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软，额抵着阿梨的额头，抬手轻轻摸了摸阿梨细软黑长的发，低声道，“阿梨，我很高兴。这孩子虽来的比我预想的早了些，但我还是很高兴。我盼着你腹中的这一个，是个小郎君，日后长大了，便能与我一起，保护你和岁岁。”

&esp;&esp;阿梨抬眼，便见李玄眼里全是柔情，因这来得过于着急的孩子而悬着的心，莫名便落了地，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了李玄，“嗯。”

&esp;&esp;但“嗯”过后，又不知自己在回应点什么，面上有些红，便逃避似的转过脸，去看岁岁。

&esp;&esp;小家伙见爹爹凑娘亲那样近，有些醋了，着急拍手，试图吸引娘亲的注意力，“娘抱！娘抱岁岁！”

&esp;&esp;阿梨捂着唇咳了声，压住那莫名其妙的羞，朝李玄道，“我抱抱岁岁吧，她刚才肯定吓坏了。”

&esp;&esp;李玄虽看重阿梨腹中的孩子，但自然是更疼岁岁的。他一得知消息，匆匆赶回来，连官袍都未来得及换下，便从母亲怀里接过了岁岁，小家伙哭得面红耳赤，差点要抽过去的样子，李玄亦吓得不轻，又怕她吵着阿梨，只得抱着她出去哄。

&esp;&esp;眼下看小家伙冷静下来，不似方才那样激动了，倒也点了头，“好。”

&esp;&esp;说完，却没把岁岁交给阿梨，而是耐心与女儿说教道，“娘身子不方便，岁岁让娘抱可以，但要轻轻的，好不好？”

&esp;&esp;岁岁眼巴巴点点头，然后便被阿梨轻轻揽进了怀里。小家伙立马把脸贴在母亲的怀里，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襟，仿佛怕一松手，母亲就跑了似的，紧张兮兮的样子，看得阿梨心酸不已。

&esp;&esp;想起李元娘那番诛心的话，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一样，难受得厉害，不为自己难受，是为岁岁。

&esp;&esp;李玄在一侧，见阿梨这番郁郁神色，自然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虽不在场，没有目睹全部，可早已从母亲和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全过程。

&esp;&esp;他神色微冷，面上却不显，只柔声与母女俩说着话，安抚着被吓坏了的女儿。

&esp;&esp;岁岁今日哭了好几场，早就累得不轻了，又窝在母亲香香软软的怀里，只觉得这便是天底下最令人安心的地方了，渐渐合眼睡过去。

&esp;&esp;见女儿合眼要睡，李玄适时住了嘴，阿梨则轻轻哼着歌，声音轻柔，曲调婉转，平铺直述的民间小调，这还是她在苏州时学来哄岁岁的。

&esp;&esp;在这熟悉的旋律中，岁岁沉入梦乡，花瓣一样的嘴巴微微张着，小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是睡沉了。

&esp;&esp;阿梨见状，便把女儿放进榻的里侧，又给她盖了褥子，才转过脸，便见李玄也还未走，似有话要说，便等他开口。

&esp;&esp;李玄并未踟蹰什么，直接道，“阿梨，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esp;&esp;阿梨闻言，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却有些怏怏的，面上亦只一脸冷然。

&esp;&esp;小孩间打打闹闹，没人会放在心上，阿梨也没有那么小气，可李元娘的所作所为，却是彻底践踏了阿梨的底线。但说来说去，终究怪她，岁岁会被旁人这样说，也都要怪她。

&esp;&esp;李玄看在眼里，何尝不明白阿梨心里的不好受，她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害得岁岁要承受这些闲言碎语。可李玄却又没办法公布岁岁的身世，若岁岁的身份公之于众，那首当其冲被责难的，便是阿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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