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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话怎讲？”

&esp;&esp;“段家长女和次子像是为这两把无双宝剑而生，他们生来就是青霜青冥的剑主，段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阴差阳错的竟然真的造就了青霜剑和青冥剑。”

&esp;&esp;唐昀的目光和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白秋令的身上，至于他手里拿着的是青霜剑还是尚方宝剑，于自己而言都无二致。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问道：“回了永洛呢？回了永洛之后你要去做什么。”

&esp;&esp;白秋令也像是刚从青霜剑中回过神来，他收剑入鞘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唐昀，而是重新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怎么的，他这嗓子一直不太舒服，这会儿又像是话说多了，干得厉害。

&esp;&esp;“我给你服了药，中和你体内的寒气，再有半柱香便好了。”唐昀从他手中将茶杯拿过来仰头一口喝完，“喝得不胀么。”

&esp;&esp;“你早些时候为什么不说？”

&esp;&esp;唐昀笑着将茶杯茶壶放回原位，慢慢悠悠地一边点灯一边说：“每日|你与我说的话就那么几句，我总得先紧着重要的话来，不是吗？”

&esp;&esp;白秋令没应他的话起身将清羽拿在手里，再把青霜剑背在身后，“前辈就拜托给阁主照看了，我很快便能回来。”

&esp;&esp;唐昀见人说走就要走，扇子一抬拦在他面前笑问：“秋秋要去哪里？”

&esp;&esp;“方才说了，回永洛。”

&esp;&esp;“不行。”

&esp;&esp;白秋令看着唐昀：“阁主什么意思？”

&esp;&esp;“她刚才也说了，你不是段洲的对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唐昀向来是有话便说，白秋令也不知是习惯了他一直以来的示好还是并没有心思往深了想，这句稍显暧昧的关心竟然被他直接忽视，绕开了面前的折扇往边上迈了半步，道：

&esp;&esp;“阁主大可放心，青霜剑在我手中，无事。”

&esp;&esp;“我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唐昀收了扇子站在白秋令面前，又道：“你会杀了段洲么？”

&esp;&esp;事实上白秋令并不是一个爱杀人的人，他和唐昀最大的不同——或许也是这江湖之中人与人最大的不同——唐昀动不动就杀人，他从不轻易取人性命。

&esp;&esp;于是他坦言道：“我不知道。”

&esp;&esp;唐昀思索片刻倒也爽快，退了一步让开路，说：“那你去吧。”

&esp;&esp;“段洲肯定还在四处找青霜剑的下落，那青霜前辈还请——”

&esp;&esp;“自会有人好生看护着，明日我就让人把她送回凭楼阁去，没人能伤她性命。”

&esp;&esp;白秋令并未多想，向唐昀道谢后便拿着两把剑，趁着月色出发前往永洛。

&esp;&esp;唐昀独自在房中站了一会儿，桌上那灯的灯油将尽，此时燃得明明灭灭，火焰跳动着将他的影子照在墙上，也是跳动的。

&esp;&esp;他推门而出，程青怀果然已经在走廊上候着了。

&esp;&esp;“阁主，她已经睡下了。”程青怀说。

&esp;&esp;“将人带回去好生看着。”这话说得暧昧，程青怀一时拿不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多问一嘴，唐昀却再次开口了，又轻又缓，像是从极远极远的地方飘来的：“青姐。”

&esp;&esp;程青怀一愣，看着眼前的人，被这声久违的“青姐”惊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你当真，对听风的事一无所知吗？”

&esp;&esp;“我”

&esp;&esp;唐昀有些气程青怀一提到听风剑就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样子，他当下火气窜上来，一甩袖子愠怒道：“长老们不说，你也不与我说！这么多年来我只知道姐姐的佩剑与清羽剑有联系，与云隐山有关系——”

&esp;&esp;“阁主，”程青怀这还是头一次在唐昀生气时打断他说话，她仔细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并非我们刻意隐瞒，而是我确实不知，我跟婉姐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听风剑了，我甚至不知道这把剑她从何而来——听风和清羽有关和云隐山有关，也是她告诉我的可也没有全告诉我。”

&esp;&esp;唐昀低头苦笑，抬眼向四周看了看。

&esp;&esp;客栈附近有几棵老槐树，如今槐花花期已至，槐花开得正好。风从远处过来的时候总是挟裹着阵阵槐花清香，窜入唐昀的鼻尖，也在他周围徘徊。

&esp;&esp;他负手而立，听完程青怀的一席话便沉默着在栏杆前站了许久，目光飘远也不知落在何处。

&esp;&esp;当年唐婉突然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未解之谜。唐婉的佩剑肯定是出自云隐山，清羽和听风到底又有什么样的联系，云隐山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一切的一切，一切他寻找了这么多年的真相，随着白秋令的出现好像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esp;&esp;可这世间千千万万个巧合，为何白秋令就成了这件事中他最不想承认的“巧合”。

&esp;&esp;不远的地方传来阵阵鸡鸣，程青怀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阁主，不早了。”

&esp;&esp;唐昀缓缓点头：“吩咐下去，就说段洲——伤了我凭楼阁的人，赏金千两，我要他项上人头。”

&esp;&esp;“这阁主，段洲手中毕竟还有一把凶残的青冥剑，万一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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