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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8（第1页）

&esp;&esp;林有乐嘴唇一动，欲言又止。

&esp;&esp;继续切菜。

&esp;&esp;水已经沸了，林自华打开锅盖，下面条，又另起一锅煮开水加调料，说：他大闹了你的葬礼，当着你爸妈的面抢走了你的骨灰坛。

&esp;&esp;林有乐心神一颤，菜刀斜走，直接切进指尖。

&esp;&esp;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白菜。

&esp;&esp;他都没叫痛，林自华却看到了，一声不吭的离开厨房拿了医药箱回来，帮林有乐消毒清创贴上创口贴，淡说道：就这点心神定力，你还想知道上辈子的事？

&esp;&esp;林有乐眼珠急转，想着林自华说的话，脸色苍白，怎、怎么会

&esp;&esp;因为你火化的时候他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受的伤也不算轻，当时腿都还不方便走，抢的时候把拐杖都给扔下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

&esp;&esp;当然，这些话我也是道听途说，信不信由你，毕竟村里人什么秉性你也知道，传事情喜欢添油加醋。

&esp;&esp;知道的确有那么一回事就行了。

&esp;&esp;而且你姐孝顺，加上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四世同堂。

&esp;&esp;林自华说：这就像被捅了一刀，又深又狠，但日子久了还是会痊愈不痛，但伤疤永远都在，每看到一次就想到一次，至于想的时候痛不痛，这得看能不能释怀。

&esp;&esp;细面捞出，过一遍热开水，再捞进调好香料的清汤，加一个煎蛋一把葱花两根青菜，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清汤面。

&esp;&esp;林自华端到餐厅，放在林有乐面前，说：我猜你爸妈永远都释怀不了，但看你是已经释怀了，为什么？就因为齐瑾过得不好？

&esp;&esp;他过得不好不是应该的吗？你爸妈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

&esp;&esp;林有乐腹中空空，却一口汤面都喝不下去。

&esp;&esp;嗓子像被完全堵住。

&esp;&esp;你爸妈跟我爸妈同岁，我后来有在照片上看到，村里六十岁人拍大合影，你爸妈站在我爸妈边上，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我差点没认出来。

&esp;&esp;林有乐走了。

&esp;&esp;冬夜寒风萧瑟，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在夜色中消融，然后又在明亮的灯光下重现。

&esp;&esp;屋内，林自华不是会浪费的性子，端起那碗林有乐没吃的面，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口汤一口面什么都没有想的很快嗦完。

&esp;&esp;洗碗的时候，看到流理台上还有一些血迹。

&esp;&esp;他沉默片刻后抽了两张厨房纸擦掉

&esp;&esp;想想何必。

&esp;&esp;别人的生活，别人的选择，他有什么权利和立场批判和指指点点？

&esp;&esp;痛不痛，忘不忘得了痛，愿不愿意忘记痛重新生活。

&esp;&esp;都是别人的选择。

&esp;&esp;别人的人生。

&esp;&esp;林自华摇摇头。

&esp;&esp;他把纸团丢进垃圾桶，回到客厅给学校校长打电话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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