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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被睿王送回王府后,没耐心等睿王离开,不再装晕,立马站起来,跑进池子里,狠狠洗掉那身味道,恶狠狠擦去嘴边的那感觉。慕容敬却只是简短讲了一个大概,因为这些细节,他并不知晓,可是他看到安琪沉默,他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要不要说,可是,他还是开口了。“听闻几日后,有一个穿着雪白衣衫的女子,站在路中央,没有人看清她的容颜,不过可以猜到,那绝对是倾国倾城,世间少有的美人。晟王激动地抱住将那白衣女子,似乎和某个晚上的河边的某个画面,很相似。”慕容敬说着,看了看安琪,只见安琪依然沉默,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安琪的手微微一缩,手心微微发凉,这就是冥王说的,晟王身边有了别人?白衣女子,是白梅吗?还是别人?不过不应该是白梅,可是又会是谁?能让他那么做?安琪眼眸里如一个黑色漩涡,在旋转着,似乎要将什么统统吸进去,可是心里那份凄凉却凉得很痛。“说什么不好说他做什么?小丫头,我们走。”玄墨怒瞪了一眼慕容敬,怒道。安琪却仰起头,浅浅一笑,似乎与她无关,可是她的心却在撕裂,痛。袖子里的手,早已经凉透了。慕容敬微微蹙眉,细细打量着安琪的每一个神情,却看不出一点破绽。胡夏和孙峰落在岸上,吃力喘气着,跟着队伍,走路离开。“本王以为你会难过,若是别的女子,必然痛哭流涕,更有甚者,寻死腻活。本王以为你会愤怒离去,和他当面对质,原来,都不是。”慕容敬浅笑道,说得云淡风轻,那么轻松自如。“因为我现在是安大夫,不是晟王妃,认亲自己是谁,就不会被不该有的情感所牵绊。”安琪淡淡道,看似轻松,看不出一点难过,可是谁会知道她的真是心情?玄墨微微蹙眉,因为安琪就算能骗过所有人,唯独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是粗心的主,可是唯独在安琪心情好坏这事情,他比谁都敏感。安琪很会伪装,越是平静的容颜,说明她的内心更加波涛汹涌,狂风暴雨。玄墨闷闷走到安琪和慕容敬中间,一把推开慕容敬,毫不客气,力道居然是十成功力,慕容敬险些被推倒,感觉这个玄墨,真是无礼之极,可是他又不是不知道,玄墨就是这样一个人。慕容娇看到慕容敬脸上鲜有的怒气,抿嘴偷笑,也只有玄墨这个毛躁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胆量。也只有玄墨,慕容敬才不会和他计较,因为和一个直肠子计较,有违风度。慕容敬拍了拍胸口,慕容敬是个有洁癖的人。慕容娇看了看慕容敬一脸阴霾盯着那黄色衣襟,她无语看天,长叹道:“看来我们要在前面的城中,多住几个晚上了。”玄墨看了一眼慕容娇,撇撇嘴问道:“为什么?”慕容娇嬉笑道:“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呵呵…就知道你好奇,不过不告诉你。要不,你求我呀。”玄墨撇撇嘴,一脸不屑,不就是多待几天嘛,有小丫头在,哪里对他而言,都是美好的。晟王府鬼医在运功疗伤,那白衣女子,一只手紧握心口,带着面纱,那双眼睛,却美得不可方圆。晟王禁闭双眼,没有一丝丝血色,坐在浴桶中,光着膀子。鬼医轻叹一口气道:“心脉枯萎,比想象中的要快,原本以为还可以活几年,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一年都撑不到。”晟王突然猛吐一口鲜血,倒在浴桶中。“晟儿…”白衣女子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晟王的身体。三日后,慕容敬才从房间中出来。玄墨鄙夷看来一眼慕容娇,淡淡道:“至于嘛?大老爷们的,碰一下,就要洗三天的澡?真是佩服你。”安琪却什么都没听见,坐在栏杆边,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数着什么。慕容敬瞪了玄墨一眼,却并未言语,而是下了楼。安琪余光见到那个慢慢悠悠的主下了楼,她一个摇身,突然从窗户飞下楼,落在马鞍上,策马前行。玄墨一惊,连忙追上去。接下来这一路,安琪没有停,一路前行。七日后,他们出现在蜀国京城里。慕容娇揉揉胳膊,蹙眉喊道:“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真是累死我了,我都赶死了两匹马。”慕容敬看了看安琪,她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丝疲惫,只是脸色差了点,这样不眠不休,七日七夜,饶了一个大圈,才到京城,她不可能没有一丝丝疲惫,眼前的镇定和轻松,怕都不是真的。玄墨的两条腿微微发软,走路的姿态都有所不同,走在安琪身边,安琪却依然脚步稳健,只是稳稳有些沉重。“皇兄,你们先进宫,我找辆马车,实在不能再骑马,或者走路,我都要散架了。”慕容娇一脸疲惫,哭喊抱怨道。慕容敬浅浅一笑点了点头,慕容娇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她还真是没受过这样的罪,一坐下,居然睡着了。前方驶来两辆马车,停在慕容敬安琪他们面前。不用猜,也知道是来接慕容敬的。皇宫慕容敬住的是东宫,着意味着什么,大家都了然于胸。玄墨和安琪被安排在东宫中,没有住驿馆,也没有让他们住进使者的宫殿,不知他的心思是什么。休整了一日,安琪的脸色微微好看一些。在花园中,玄墨半睡半醒,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着满院子的奇花异草,想起安琪和他一起在太医院踩兰花。“小丫头,你也醒了?”玄墨笑道,耍了几招擒拿手,居然是安琪的套路,安琪不得不佩服这个玄墨,似乎过目不忘,这一点和他没心没肺,似乎很不符。微微蹙眉,她知道,玄墨对别的事情都是粗心大意,可是唯独对她,他却小心翼翼,连安琪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记住。“走吧,去看看这个慕容遇。”安琪淡淡道,转身离开,她说过,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不要污染了这份友谊。她也知道,玄墨是无心的,玄墨何曾不想收回自己的心,可是最后,收不回来,只好隐藏,可是却无从隐藏。“慕容遇?你敢这么直言不讳叫蜀国皇帝的名字?呵呵…小丫头,那你敢不敢叫皇上段正楠?要是那样,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神情?”玄墨边说边笑看四周的景致,慕容敬的地盘,还真是压制,芭蕉树,假山,小溪,木桥,荷花池,牡丹园,似乎处处都是别有用心,布置得那么用心。“他不会有什么神情,但是会杀了我。”安琪闷闷道,余光扫了一眼玄墨。“呵呵…说的是,睿王说,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自然会杀了你。小丫头,你说这个慕容敬是一个怎样的人?”玄墨将目光落回安琪脸上,含笑道。“想看一个人怎么样,就看他生活的环境,没发现这个东宫,井然有序,布置优雅别致,没有一点杂乱,就连这地面,都是一尘不染,花盆中的泥土上都有一层细小的鹅卵石盖住,可见,慕容敬,是个有洁癖的人,而且,此人十分细心,善于观察,心思深沉,面相看似温和,却是冷冽高傲之人。可对于亲人,他却不是那种冷情,六亲不认,而是爱夫护妹。此人却有些血气方刚,野心勃勃,若日后当上帝王,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放过扩展疆土的机会。”安琪看着院中的一切,对慕容敬的了解又多了几分。她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进晟王的竹园,乱中有序,处处是机关重重,正如晟王一样,看似痴傻,却比谁都英明,韬光隐晦,心思如海般深,看似毫无威胁,却危险重重。那简陋普通的竹屋,如他的外表,一道狰狞的伤疤,却全是伪装,竹屋内的布置,别致文雅,舒适,让人忘却世间烦恼,一如真实的他。邪魅无比,蛊惑人心。风华倾尽天下,却不展露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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