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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节（第1页）

&esp;&esp;“于是你就出手帮她了？”晏三合试探着问。

&esp;&esp;“是！”

&esp;&esp;桂花松开晏三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esp;&esp;“我娘说的，女人欺负女人不算本事，女人欺负男人才算真本事；我娘还说过，娼妓是下贱，但贱的是身子，不是心，一个人的心不能坏。”

&esp;&esp;“你娘的话说得都对。”

&esp;&esp;晏三合看着桂花，真心诚意道：“可惜我晚生了这么些年，否则这样的奇女子一定要结交一下。”

&esp;&esp;桂花眼皮狠狠一抽，看着晏三合的双目通红，却没有眼泪。

&esp;&esp;人老了，泪就少了，可心里的感动不会少。

&esp;&esp;娘是什么人？

&esp;&esp;可这姑娘却说她是奇女子……

&esp;&esp;其实她在心里也觉得娘是个奇女子，换成别的小娘子早就一碗滑胎药喝下去，哪里还会有她。

&esp;&esp;晏三合的这一句话，让桂花决定要把心里边边角角的事，搜搜刮刮，一件一件都说出来。

&esp;&esp;“其实娘的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在教坊司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像逝水这样外表看着柔顺，骨子里却倔强的要死的人。”

&esp;&esp;晏三合突然来了兴趣：“你说她倔强？”

&esp;&esp;“嗯。”桂花点点头。

&esp;&esp;晏三合：“能不能举个例子？”

&esp;&esp;桂花想了想，“她被罚跪在雪地里的那次，就是个例子。”

&esp;&esp;那次书法课，按往常的惯例，所有小娘子一人抄一段佛经，别的小娘子都用楷书，只有逝水用的是瘦金体。

&esp;&esp;授课妈妈点评的时候本来没说什么，偏那夏玉插了一句话，瘦金体是狂人所写，是对佛法的不敬。

&esp;&esp;逝水看她一眼，说：“佛渡众生，狂人亦是众生，何来不敬？”

&esp;&esp;夏玉冷笑一声：“可别说得那样好听，不就是想用这一笔字，搏一个花魁吗？”

&esp;&esp;逝水一双黯黝黝的瞳仁中全是不屑，“搏不搏是我的事，何劳你操心，管好自个，手别伸得太长。”

&esp;&esp;夏玉像只蝴蝶一样，扑进妈妈的怀里，眼泪汪汪道：“妈妈，你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esp;&esp;教坊司两个最出众的小娘子，调教好了就是最值钱的摇钱树，妈妈想做个和事佬。

&esp;&esp;“逝水，你快来和夏玉赔个不是。”

&esp;&esp;桂花忽的笑了笑，看着晏三合问：“姑娘知道逝水答了一句什么吗？”

&esp;&esp;执拗

&esp;&esp;“她说：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esp;&esp;一字一句，如同惊雷在晏三合耳边炸响。

&esp;&esp;这话知道的人很少，逝水能脱口而出，可见她是喜欢这话的。而能喜欢上这话的人，性子不仅傲，还有一份执拗在里面。

&esp;&esp;执拗和倔强不同。

&esp;&esp;前者是一种态度，是融进骨子里、血脉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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