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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2页）

&esp;&esp;阿梨走到他身边，轻轻递过来一把伞，温然道，“外面雪大，您撑着吧。”

&esp;&esp;李玄“嗯”了一声，接过来，慢慢撑开了。

&esp;&esp;阿梨见状，便回到了屋檐下，这一次，直至李玄走出后院，她都没再唤他一声。

&esp;&esp;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吹得人骨子里生出寒意，阿梨拢起双手，朝掌心呼了口热气，转身回到屋里。

&esp;&esp;岁岁还安安静静睡着，小脸上满是无忧无虑，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sp;&esp;阿梨走过去，轻轻取了她下巴处垫着的棉布，稍稍有些湿了，她便放到炉子边烘着。

&esp;&esp;炉子里的炭火烧着，偶尔发出一声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响，阿梨望着那橘红的火焰，觉得冻得发冷的身子，渐渐温暖起来了。

&esp;&esp;棉帕子很快干了，阿梨将帕子挂到一边，慢慢回到岁岁的摇床边。

&esp;&esp;小家伙睡得很香，发出很轻很轻的鼾声，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松开，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esp;&esp;阿梨看得好笑，抿唇露出个温软的笑，片刻，那笑便渐渐没了，她轻轻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着岁岁的，很小声、很温柔地道。

&esp;&esp;“岁岁，方才那个，就是你的爹爹……对不起啊，这大概是你

&esp;&esp;李玄走后，秦怀心里到底觉得不大对劲，便推门来了后院。

&esp;&esp;他进门的时候，阿梨正在叠岁岁的尿布，见他进来了，便眨眨眼，轻声喊他，“二哥？”

&esp;&esp;秦二哥这人是个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那种，两人既说了是做假夫妻，那他便从不同阿梨亲近，连这后院，也都很少踏足，除非是抱着岁岁的时候。

&esp;&esp;秦怀见阿梨神色如常，只眼尾有一点点红晕，大抵是哭过了，原想问的话，顿时便咽了回去。

&esp;&esp;世间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便是他自己，不也有么？阿梨若是要他出面帮忙，自然会提，无需他多问什么。

&esp;&esp;秦怀按下心头疑惑，朝阿梨点点头，道，“我来看看岁岁。”

&esp;&esp;提到岁岁，阿梨便抿着唇，露出个温柔的笑，道，“方才还折腾得厉害，现下倒是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的，好玩极了。”

&esp;&esp;秦怀走到摇床边，低头看襁褓里的岁岁，眼神温柔了许多。

&esp;&esp;他这辈子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便把岁岁当成亲生女儿一般，轻轻笑了下，毫不嫌弃道，“能吃能睡，是福气，岁岁是有福气的小姑娘。”

&esp;&esp;阿梨听了只笑，旋即又道，“不能叫她睡了，等会儿夜里又不肯睡，来折腾人了。”

&esp;&esp;岁岁有点小脾气，自己不睡的时候，就一定要有人陪着。阿梨白日要看铺子，自然是不能同她熬的，倒是秦怀，夜里一听到岁岁的哭声，便披了衣裳过来问。

&esp;&esp;待抱走之后，秦怀常常哄到半夜，父女俩才同一个榻睡着，第二日便一起赖床。

&esp;&esp;秦怀听阿梨这样说，不舍得叫醒岁岁，却也不同阿梨理论什么，只不动声色提起了另一桩事，道，“今日是三娘生辰，我让人弄了些羊肉来，正好近日天寒，吃了暖身子。等会儿关了铺子，便一起回去吧。”

&esp;&esp;阿梨此时才知道，今日是秦三娘的生辰，自然立刻答应下来。

&esp;&esp;最近天冷，阿梨有时候图省事，便带着岁岁在书肆后院住了。今日听秦怀这样说，便将刚叠好的尿布装好，打算等会儿带回去。

&esp;&esp;外头下着雪，风刮得人脸上生疼，虽然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但街上的人已经渐渐开始少了，素日热闹的街上，显得有些冷清。

&esp;&esp;书肆也不例外，再过几日，书院都要关门了，学子也要休息，生意会淡些，等到开春后，生意便会更好些。

&esp;&esp;秦怀在摇床边陪着岁岁，顺便取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翻着，阿梨则在微黄的油灯下，写写勾勾。

&esp;&esp;她在琢磨，明年开春后，怎样将书肆的生意做得红火些。

&esp;&esp;其实今年这一年，她几乎没有在书肆上用什么心，先前怀着岁岁，后来坐月子，委实腾不出时间和精力。

&esp;&esp;如今，倒是能一门心思琢磨书肆的生意了。

&esp;&esp;屋外安安静静的，屋里也是，阿梨的思绪格外的清晰，片刻就想了几个吸引学子的法子。

&esp;&esp;若是能以免费的噱头，为附近几个书院每回旬考、季考中名列前茅的学子提供笔墨纸砚一份做奖励，借此机会同附近几个书院搭上关系，不说叫他们日后笔墨纸砚开支都来书肆，至少也能吸引更多客人。

&esp;&esp;阿梨想了后，又怕不合适，便去问了问同为读书人的秦怀。

&esp;&esp;秦怀倒是有应必答，认真替她出主意，然后又道，“你这想法倒也不是不行，既是免费的，书院自也不会拒绝。我从前有位同窗，如今便在书院做夫子，改日我替你问问。”

&esp;&esp;阿梨自然欣喜，点头应下，不忘谢过他，“多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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