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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开口有些迟疑，又似乎是怕，顾长钧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指头，周莺倏地收回了手，触电似的心跳乱跳。

&esp;&esp;不妨身后的春熙手上不稳，端着的托盘倾了一下，她端的是滚烫的热茶，人就站在周莺身后，眼看那些茶水就要泼在周莺的背上。

&esp;&esp;老夫人变了脸色，不及开口说话，电光石火间，顾长钧已伸臂一捞，抓住周莺的手臂将她带到自己身旁。

&esp;&esp;托盘上的茶壶歪了，两只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esp;&esp;老夫人还未说什么，于嬷嬷已冲进来喝退了春熙：“主子们跟前当差，你这是干什么呢？笨手笨脚越发不省事，还不退下？”

&esp;&esp;春熙满脸通红，险些掉下泪来，匆忙伸手拾起那些大块儿的碎瓷片，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esp;&esp;顾长钧沉着脸没有说话，陈氏忙打圆场：“这孩子许是见侯爷回来一时高兴……”

&esp;&esp;老夫人摆摆手，叫春熙退了下去。

&esp;&esp;小丫头们轻手轻脚地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顾长钧的手还牢牢扣在周莺的手腕上。

&esp;&esp;她挣了下，红着脸小声地道：“多谢三叔。”

&esp;&esp;当着人这般亲密，叫她心惊肉跳。

&esp;&esp;老夫人的目光在他的手上掠过，很快别过头，吩咐于嬷嬷道：“去瞧瞧厨上的酒菜好了不曾？”

&esp;&esp;顾长钧就趁机起身：“母亲，儿子先去沐浴。”

&esp;&esp;老夫人点点头，想叫周莺送送，半途却转了话锋，道：“于嬷嬷送侯爷出去。”

&esp;&esp;又吩咐：“多备些热水，给侯爷备着厚衣物换。”

&esp;&esp;于嬷嬷应了，随在顾长钧身后出了门。

&esp;&esp;老夫人又吩咐周莺：“去把你去岁酿的果酒取来，待会儿给你三叔斟两杯尝尝。”

&esp;&esp;周莺去了，老夫人垂目沉默下来。

&esp;&esp;陈氏笑道：“侯爷回来，娘可高兴坏了吧？”

&esp;&esp;老夫人没答，却是叹了声：“老二家的，你觉不觉着，侯爷哪里不一样？”

&esp;&esp;陈氏一怔：“怎么不一样了？似乎是瘦了些……”

&esp;&esp;老夫人摇了摇头。

&esp;&esp;适才顾长钧牵着周莺的手腕，好久都没松开。瞧丫头的神色，依稀是有什么。

&esp;&esp;但愿她是想多了吧……

&esp;&esp;屋里酒菜齐备，一家人简单吃了些东西，约莫子时方散了。顾老夫人叫人给周莺打着灯送回青萝苑，顾长钧没有急于告辞，他坐在那儿，眉目低垂，似有话要说。

&esp;&esp;“母亲，儿子有一事，未曾得母亲首肯。”

&esp;&esp;顾老夫人转过脸来，定定瞥了顾长钧片刻，他那张脸，从稚幼少年，长成今天这个威严端方的男人。世人都传他凶名，连她这个做母亲的在他面前说话也是多加考量才敢开口。这样一个人，连婚事都不敢强加给他，当年他说妻子要自己来挑选，她就一直悬着心却不敢多事，如今他要说什么，顾老夫人心里已经约略有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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