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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esp;&esp;“你应当有很多话要说。这里太吵，我们回去罢。”吴祖清起身，等着万霞。

&esp;&esp;待万霞磨蹭着站起来，吴祖清体贴地给人披上外套。

&esp;&esp;他们离得这样近，但万霞晓得从此以后再没可能了。

&esp;&esp;很快，吴祖清经由情报掮客引荐，见到了76号特工总部的头目。一位原赤-党高层，后倒戈中统，最终叛投日本。一位原中统、军统双面人物，吴祖清的旧同僚。

&esp;&esp;旧相识前来投营，他们面上高兴，心下猜忌。

&esp;&esp;几度暗中商谈，吴祖清送上见面礼，“尚不宜走漏风尚，暂以‘在野’的身份为你们提供情报罢。”

&esp;&esp;“歡，是‘我们’。”

&esp;&esp;吴祖清浅笑，“是，我们。”

&esp;&esp;

&esp;&esp;当下皎洁月光洒落，军统情报科接到紧急密令，传达至临时稽查组、别动组、行动科。全城搜捕沪牌的福特汽车，并在两所吴宅设下埋伏。

&esp;&esp;深知军统工作线的吴祖清在外白渡桥弃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傅淮铮在电讯科的总台前守了个通宵，得到副手来报，蒲郁动员青帮分子，将吴太太与吴小姐送出了城。

&esp;&esp;下一步以人质要挟的计划告破，傅淮铮拍桌道：“你们一群人，连两个人都看不住！”

&esp;&esp;此时训话已无用，傅淮铮驾车来到静安寺路。

&esp;&esp;凌晨，上海滩最摩登的时装屋就开了门，不过是有要等的人。

&esp;&esp;蒲郁施淡妆，穿工作装。她裁剪着一块漂亮的印花绢料，头也不抬道：“我只是担心擦枪走火。”

&esp;&esp;为了一个目标杀害其全家的事，军统不是没有过。

&esp;&esp;傅淮铮压抑怒意，“怀英，你太无法纪了。”

&esp;&esp;“也许，”蒲郁放下剪刀，直身道，“我是说也许。我可以从他身上获取情报，那他对我们就还有利用价值。”

&esp;&esp;“放长线钓大鱼，只会生出无穷小鱼。”

&esp;&esp;傅淮铮与吴祖清几乎没有相同之处，除了资深情报分子皆有的谨慎、多疑。

&esp;&esp;蒲郁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淮铮，欲速则不达。”

&esp;&esp;“人是你放跑的，你跟我说这个？”

&esp;&esp;“至少我帮你确证了，稽查组不必再搞得人心惶惶。”

&esp;&esp;“搞清你的立场先，不是帮我。”

&esp;&esp;蒲郁抿了抿唇，“那么你来，是质问我，还是处分我？”

&esp;&esp;“这件事还没有报上去。”傅淮铮说罢觉得气短。

&esp;&esp;“多谢。这份情来日再报答。”

&esp;&esp;傅淮铮静了会儿来收敛情绪，平缓道：“怀英，我不要你报答，也不用你念什么情。你只需要记得，有我在你身后，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头。”

&esp;&esp;他甚至没有问吴家的人的下落便离开了。

&esp;&esp;他好到，好到令她对自己生厌。

&esp;&esp;版房似乎有许多尘埃，纷然落下。过很久她也没喘过气来，手中的绢料被剪了个稀烂。

&esp;&esp;吴家的人悉数不见，蒲郁还得在人前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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