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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明舒的声音又响起：“其实现在想想，也幸好你当日拒绝了我，若是你还在江宁，恐怕也要受这无妄之灾。”

&esp;&esp;“明舒……”他又摇摇头，觉得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心生不妙，“这酒里面……”

&esp;&esp;念头刚起，他就胡乱在腰间摸起。

&esp;&esp;“别找了，你身上没有解药。”明舒道。

&esp;&esp;她太了解他了，身上随带着解蒙汗药的香丸是陆徜的习惯，但陆徜的日常起居又是明舒在打理，她想动手脚，易如反掌。

&esp;&esp;“是你在酒里下药……”陆徜挣扎着想起来，但药效来得很快，除了头晕，他身体亦随之发软，使不上半点力气。

&esp;&esp;哗啦一声响，因为他的动作，桌上的盘盏被扫落在地，他趴在桌上勉强撑起身体盯着她。

&esp;&esp;他知道她想走，却从没想过她会用这样的办法。

&esp;&esp;“陆徜，对不起……”明舒脸上笑意已失，她跪蹲到他身边，刚才还弯弯的眼眸蓄满水雾，“你和曾姨，留在汴京要好好儿的……我会照顾我自己，你别挂念了，就当……你没救过我，没带我进京，我们从来没有重逢过……”

&esp;&esp;“明舒！”陆徜眼前景物已经模糊，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强撑不倒，伸手死死拉住她的手腕不松，“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别走……”

&esp;&esp;明舒任他攥着自己手腕，感受着他手里渐渐松去的力道，闭了闭眼。

&esp;&esp;“对不起……”

&esp;&esp;“明舒……别走……别一个人去……我求你……求你……”陆徜用尽最后的力气留她，清冷眼眸已尽红，可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握不住……

&esp;&esp;“明……舒……”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手松落地面，人也软绵绵地趴在了桌上，再无声音。

&esp;&esp;明舒怔怔看他片刻，抹泪站起，叫来老板娘。

&esp;&esp;“这里我包了，今日就别接其他客人，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入夜时烦劳你跑一趟魏府，让人把他接回去。这儿有封信，你一并转交给魏府的曾夫人。有劳了，多谢。”

&esp;&esp;她一边交代，一边结清银子，又要来一床被褥，扶陆徜躺下。

&esp;&esp;拨开他鬓边散乱的发，她替他盖好被子，戳戳他的脸，笑自己——

&esp;&esp;怎就如此死心塌地地喜欢这个人？

&esp;&esp;罢了，就此别过吧。

&esp;&esp;以牙还牙

&esp;&esp;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灰白黑没有界限的颜色，雪地间拖下一道长长的脚印，陆徜很艰难地往前迈步，四周的景色似曾相识，他却想不起来自己这是身在何地。

&esp;&esp;就这般没有目的地走出很远，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清脆地叫唤声。

&esp;&esp;“陆哥哥……”

&esp;&esp;他转身，瞧见雪地中跑来一团红影。

&esp;&esp;那是个身罩火红斗篷的小女孩，九岁大小的年纪，踩着他的脚步努力追了上来，她的模样便在这一步一步的接近中慢慢改变，渐渐成长，从九岁到十二岁，到十五岁……

&esp;&esp;叫唤声也随着她的成长而发生变化。

&esp;&esp;“阿哥哥……阿兄……陆徜……”

&esp;&esp;“陆徜！”

&esp;&esp;陆徜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奋力一跃，整个人跃进他怀中，被他抱个满怀，两人一起倒在雪地里。兜帽落下，露出明艳娇俏的一张笑脸。

&esp;&esp;“陆徜，你娶我好不好？”她压在他胸口，抬起的脸扬着姿意的笑。

&esp;&esp;“好……”他双手环住她，想着真好，她还在。

&esp;&esp;她开心极了：“那我等你高中！你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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