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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亲手灌毒酒（第2页）

&esp;&esp;李妍妍与他面对面凝视着彼此，果决道：“圣上今次不必宽宏我。妍妍不堪国母之位，自请辞凤位，愿以罪女身份同流放昆仑。”

&esp;&esp;“呵。真会胡闹。”朱岳明白过来她这场大闹背后的动机，扯了扯嘴角冷笑。

&esp;&esp;他的皇后，一直以来什么都不懂，做事全凭心性。

&esp;&esp;曾经他也是严厉教导过她的。成婚一年之际，因杖毙蝶儿一事，他们起了争执。那时他教过她君臣有别，夫妻尊卑的道理。她不肯学，与他冷战月余。他那时爱昏了头，最后反而给她道歉。

&esp;&esp;从一开始他就失守了，渐渐的她变得愈发不可理喻，脱离纲常。直到今天闯下大祸，后宫干政乃天家大忌，与巫蛊、谋逆同罪。她竟然还妄想着退位流放。

&esp;&esp;“妍妍今日触犯的是国法，后宫干政，侮辱圣誉，以大明律历和祖制，处死亦不足惜。”他在说一个简单的道理，可皇后连这也不懂。

&esp;&esp;李妍妍被吓到了，她这才注意到，皇帝身旁跟了个宦官，捧的托盘上放了一个酒杯，里面满杯褐色的液体。

&esp;&esp;“你要赐死我？”她整个人呆若木鸡。

&esp;&esp;“朕不会‘赐死’你，你死时亦是尊贵的皇后。朕会对外宣称你病故，保你清誉。”

&esp;&esp;“……皇上为何不能废了我？”她溢出泪水，难以置信他会绝情至此。

&esp;&esp;“妍妍，朕早就告诉过你，大明朝历代皇帝都没有废妻之先例。一日为妻，终生为妻，到死了，也是正妻。”他耐心地与她说着，一如既往的温和。

&esp;&esp;李妍妍摇了摇头，泪珠晃落，哽咽道：“我不信，你真要狠心杀我？”

&esp;&esp;该怎么和她解释呢。朱岳觉得她不会懂的。没有任何一个君主可以忍受旁人挑战他的君权，哪怕是结发妻子。

&esp;&esp;他说：“触动龙之逆鳞者，不得善终。”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凌驾于君威之上。李妍妍是他亲手宠坏的，是他当初的心软铸下大错，今日就由他亲手结束这个错误。

&esp;&esp;朱岳一手抓住她的脸蛋，迫使她张开嘴，一手接过杯盏，亲自灌她喝下毒酒。

&esp;&esp;“唔……”毒酒过肠，李妍妍无力地坠落。朱岳接过摇摇欲坠的美人，最后一次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枕在他胸口。

&esp;&esp;“噗……”李妍妍连连吐出鲜血，龙袍襟口尽是血污。她腹中剧痛，在他怀中如同濒死的小动物颤抖。

&esp;&esp;他要永远失去这个小妇人了，心头痛得如百蚁啃食，叹息道：“妍妍，朕深爱过你的，在这六年的时光里。”

&esp;&esp;她满口鲜血，泪湿双颊，回忆起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笑道：“我信。只是……若有来生，你我不必相逢。”

&esp;&esp;“妍妍！”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心防失守了。这辈子已经失去她了，下辈子还要错过吗？

&esp;&esp;“妍妍，不可以，下辈子你还是朕的！”朱岳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下辈子朕从一开始就严厉调教你，你不要再胡闹任性了，好不好？”

&esp;&esp;没有人回答他。他发现她已经闭上双眼，似睡了过去。

&esp;&esp;男人终于哭了出来，哽声道：“妍妍，朕会将你制成干尸，在坤宁宫地窖中停棺。朕想你时就来看你，你不会孤单的。待朕百年，我们一起入皇陵，永不分离，好不好？”

&esp;&esp;依旧没有人回答他，他哭得满脸淌泪，温声道：“制成干尸可能会有些痛，妍妍忍一忍。这是朕最后一次求你了。”

&esp;&esp;李妍妍人已经死了，魂魄却飘在半空中，听到他这些话。

&esp;&esp;不要。我不想。

&esp;&esp;朱岳却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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