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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陆湛么，这等游戏他就没输过。叫人吃惊的自然是卫蘅。卫蘅此刻也玩上了瘾，棋逢对手，格外尽兴，她嚷道：&ldo;这不公平，不能再往后退了，我们姑娘家天生的臂力就比不上你们。只能从其他地方增加难度，比如换个瓶口更小的瓶子来。&rdo;卫柏和陆湛都点了点头。不过这次的瓶口实在太小，顶多也就容纳两支箭，必然是要淘汰一个人，这种情形当然是谁先掷，谁占便宜。两个男儿当然都让卫蘅先行，卫蘅也不负众望地将红羽箭投入了瓶中。范馨忍不住鼓掌道：&ldo;多亏了珠珠儿替咱们争了口气，省得叫哥哥们老嘲笑咱们不懂投壶。&rdo;卫萱笑着应了一声，只木瑾撇嘴不说话。卫柏和陆湛掷骰子看谁先投，这一轮卫柏的骰子点数大，所以先掷入。陆湛是最后一人，大家都睁大着眼睛看他怎么破局，结果陆湛的白羽箭落在瓶口，敲了敲，他自己的箭虽然没入，但是却也将卫蘅和卫柏的箭都震了出来。三个人打成平手。&ldo;好你个陆子澄，跟我来这招，这次你先投。&rdo;卫柏笑道。陆湛应声先投，果然入瓶，卫蘅紧跟其后，也投入了瓶子，卫柏想学陆湛，一箭震双矢，但是功力不到，落得个功败垂成。这样便只剩下陆湛和卫蘅两人了。卫蘅看着陆湛道：&ldo;湛表哥先请。&rdo;陆湛扫了卫蘅一眼，嘴角微微翘了翘，&ldo;不如一起吧，蘅妹妹。&rdo;卫蘅总觉得陆湛的语气有些暧昧，又怕别人听出来，所以也不跟陆湛客气，&ldo;好。&rdo;两只箭一起向银瓶投过去，几乎同时入瓶，但是卫蘅的那支箭才刚投入，就被陆湛的箭给震出了瓶子。这一局，陆湛大杀四方，输的人是范用。范用就是个烂好人，生怕几个表妹输了，小姑娘面子上难受，所以他率先出局。此刻气氛已经热闹极了，木瑾嚷道：&ldo;萱姐姐，今天这样的日子，咱们也该喝几杯酒是不是？&rdo;卫萱道：&ldo;我可受不了马奶酒那股味儿。&rdo;卫蘅忙地道：&ldo;我从上京带了一小坛百花酿过来。&rdo;范馨笑道：&ldo;亏你想得周到，我也想喝百花酿了。&rdo;百花酿又香又甜，是姑娘们最喜欢的酒，劲头也不大，很适合姑娘喝。木鱼儿在旁边听了，就道：&ldo;我去拿。&rdo;卫蘅点头道：&ldo;我跟你一块去，省得你找不到地方。&rdo;其实木鱼儿怎么会找不到地方，不过这种场合，姑娘们寻这种一眼就能戳穿的借口，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人生三急嘛。大家也不甚在意。卫蘅回了自己的帐篷，倒不是人生三急，而是对着镜子重新抿了抿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因为刚才陆湛对着她指了指头发。卫蘅的头发却也不算太乱，她微微抿了抿就跟着木鱼儿出了帐篷，余光却扫到了旁边帐篷的阴影里站着的一袭玄色袍子的陆湛。卫蘅大吃一惊，忙地对木鱼儿道：&ldo;你先把酒送过去，我肚子有些疼，待会儿再过去。&rdo;木鱼儿点了点头，&ldo;姑娘，要不要奴婢伺候你？&rdo;卫蘅挥了挥手道：&ldo;不用，离得又不远，我待会儿自己过去，快去吧，她们还等着酒呢。&rdo;木鱼儿走了之后，卫蘅再四处找陆湛就看不到人了，她皱了皱眉头，回了帐篷，却见陆湛正坐在她的床榻上。卫蘅慌张地走过去，极其小声地道：&ldo;你怎么绕过侍卫的，胆子也太大了。&rdo;女眷的帐篷区四周都有侍卫巡逻值夜，防的就是陆湛这种夜闯女眷帐篷的登徒子。陆湛笑着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ldo;这几天你只要看到我，就含情脉脉地望过来，今天晚上又一直拿眼神撩我，便是冒着杀头的危险，我也得来看看你，慰藉你的相思之情啊。&rdo;卫蘅险些没被陆湛气死，这人真是什么下流话都能说，&ldo;谁对你有相思之情啊，谁撩你来着，你不要胡说。&rdo;陆湛对卫蘅的这种口是心非已经习以为常了，站起身一把拉了站着不动的卫蘅到自己怀里。&ldo;我是有话要对你说。&rdo;卫蘅很正经地想和陆湛说退亲的事情。但是陆湛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她的唇上，几乎看得出来，他肯定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卫蘅不由泄气，嘟了嘟嘴唇，陆湛果然压了下来，在卫蘅的唇边轻语呢喃道：&ldo;你真乖，知道我想亲你了。&rdo;卫蘅轻轻捶了一下陆湛，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在陆湛还算清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过略微品尝了一下，就放开了卫蘅，还颇为嫌弃地道：&ldo;一嘴儿的烤鱼味。&rdo;卫蘅一把掐在陆湛的腰上，可惜男人的身体跟铁似的，不仅没弄疼陆湛，卫蘅倒是把自己的手给掐疼了。不过此刻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卫蘅道：&ldo;我是想说退亲的事情，我……&rdo;陆湛的表情立即就从轻松变成了严肃，&ldo;这件事你不必操心。这门亲事，也不是你想不退就能不退的。&rdo;陆湛一出口，就将卫蘅的侥幸心理给全部打消了，不过卫蘅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她又道：&ldo;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问这件事能不能让我自己处理？&rdo;陆湛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道：&ldo;你处理？你怎么处理，别到时候一心软就嫁过去了。&rdo;卫蘅学着陆湛的样子挑了挑眉，&ldo;不会的。我会把小舅母的事情告诉外祖母和小舅舅，他们素来疼我，肯定会答应退亲的。何况只是换了庚帖，后面的礼都没有走。&rdo;陆湛一副不信卫蘅的样子。卫蘅赶紧道：&ldo;外祖母和小舅舅从小就疼我，我实在不忍让他们伤心，你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手段，外祖母和小舅舅肯定讨不了好，可是他们都是我最最亲的人。致表哥，到底是救了我和娘亲。&rdo;&ldo;别提他。&rdo;陆湛有些严厉地道。卫蘅被陆湛的话给噎了噎，但此时不是跟他争的时候，&ldo;好不好嘛，湛表哥？&rdo;卫蘅连撒娇的绝技都使出来了，还扯了扯陆湛的袖口，肉麻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陆湛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反而甘之如饴似的，卫蘅只见他低下头，将一张脸送到了自己唇边，卫蘅心里骂陆湛得寸进尺，却不得不大力地&ldo;吧唧&rdo;了一口。陆湛这才笑了笑，&ldo;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自己办不好，就由我出手。&rdo;卫蘅柳眉一皱，&ldo;时间太短了，这会儿才八月，十月里女学又要举行结业礼了，我哪有时间处理啊？&rdo;陆湛道：&ldo;这就是你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阿蘅，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你哥哥在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儿子都有了。&rdo;卫蘅嘟囔道：&ldo;这能怪我吗？&rdo;明明是陆湛自己在春闱之前不想说亲的。陆湛拧了拧卫蘅的脸蛋儿，&ldo;若不是你年纪小，又自作主张地拿自己还人情，这会儿咱们的六礼肯定都行得差不多了，只等你十月结业，就能成亲了。&rdo;卫蘅觉得陆湛简直是强词夺理。陆湛又道：&ldo;最多三个月，不能再多，年前解决了你这桩破事儿，争取在明年的夏天之前成亲，后年就让老太太抱上曾孙。&rdo;卫蘅一听&ldo;曾孙&rdo;两个字，就忍不住心一跳，一众烦恼又袭上心间，不过这种烦恼她却无法对陆湛启口，只能道：&ldo;再宽限一个月好不好，我还要准备结业礼呢。&rdo;陆湛道：&ldo;又不指望你考进士，随意应付一下就是了，以你的本事还能差了？&rdo;卫蘅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心里一甜，没想到陆湛的心里，原来自己还是很厉害的。&ldo;不过，舞艺一关你不许去参加。&rdo;陆湛又补充道，想起那一夜卫蘅穿着紫色的纱裙在夜色里飞转时的情形，陆湛就恨不能拿口袋把她全身上下都罩住。&ldo;为什么？&rdo;卫蘅听了就不依了，&ldo;我还想在这一关拿牌子呢。&rdo;陆湛拉起卫蘅的手，亲了亲，&ldo;不许你跳舞给别人看。&rdo;卫蘅听着陆湛霸道的言语，除了脸红，还能说什么，喜欢的时候觉得这是他极在乎自己的表现，可不喜欢的时候，这就是管得太宽，此刻卫蘅显然是前一种感受。卫蘅低头道：&ldo;可是我听人说过，楚夫人只会在女学结业的前三甲里挑选儿媳妇的。&rdo;陆湛轻轻将卫蘅的脸捧起来，&ldo;原来，咱们珠珠儿是想要讨好未来的婆母啊？&rdo;&ldo;陆湛！&rdo;卫蘅似娇似嗔地吼了陆湛一声。陆湛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卫蘅粉嫩嫩的嘴唇，&ldo;我知道了。时间可以宽限，但绝对不能超过年底。&rdo;卫蘅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了陆湛快走。&ldo;我怎么有一种你过河拆桥的感觉，阿蘅？&rdo;陆湛笑道。卫蘅瞪了陆湛一眼，&ldo;我必须得走了，不然念珠儿她们肯定要回来寻我。&rdo;果不其然，陆湛刚走，念珠儿就回来找卫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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