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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节（第2页）

&esp;&esp;瀑布潺潺，有风吹过，带着粉白如雪的花瓣。

&esp;&esp;褚灵伸手，两根细长手指，拈住花瓣，轻车熟路地放在自己的鬓发之间，她很喜欢白花，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花好看……更因为它们预示着“生命”和“希望”，大多数人对于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的东西，总是满怀期待和热爱的。

&esp;&esp;褚灵轻轻哼起了小曲。

&esp;&esp;具体的曲目是什么，她也记不得了……这好像是从记忆中浮现而出的，这不是【源代码】的能力，而是她化身成人之后所拥有的天赋，本能。

&esp;&esp;遇到了伤心的事情，会难过，落泪。

&esp;&esp;遇到了开心的事情，会欣喜，雀跃。

&esp;&esp;而此刻，即将离别，她的情绪介乎于两者之间……那赋予了【源代码】生命的四盏铜人灯，看似无微不至地囊括了世人所有的情绪。

&esp;&esp;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拥有的“情绪”，又岂止是喜怒哀乐那么简单？

&esp;&esp;四个字，哪能勾勒描绘一个人一生所经历的一切？

&esp;&esp;她又活了一次。

&esp;&esp;这一次，她看到了林茨的森林，看到了莱茵的大海，她和心爱的人一同远游，看日出日落，潮起潮生……可如今，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esp;&esp;这首小曲，听起来便如新夜的风，悠扬而轻松，但其实过上片刻就会消散，绝不会留到第二日，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一模一样的曲调。

&esp;&esp;她轻轻哼着。

&esp;&esp;顾慎也安静听着。

&esp;&esp;“真是奇怪……”

&esp;&esp;一曲终了，褚灵笑着问道：“明明肉身消散之后，我的精神还在深水区里，明明知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为什么我的心底，此刻还是感到难过？”

&esp;&esp;顾慎沉默了很久。

&esp;&esp;他柔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并不能真的确定，我们还有下一次相见。”

&esp;&esp;这并不是一句温柔的情话。

&esp;&esp;却点醒了褚灵。

&esp;&esp;是啊……她终究只是一缕虚无缥缈的精神，没有真实存在的肉身，想要“活着”，就需要依靠神祠山的“神井”，来积蓄源质，储存能量。

&esp;&esp;可是“神井”并不稳定。

&esp;&esp;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降生，是在什么时候。

&esp;&esp;或者说……真的还有下一次降生吗？

&esp;&esp;“原来是这样啊……”

&esp;&esp;褚灵的眼神有些恍悟，她依旧在笑：“原来我的难过，是因为我们的每一次离别，都可能是永别。”

&esp;&esp;“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这一次离别，不会是永别。”

&esp;&esp;顾慎认真说道：“我会竭尽全力，维护神祠山的秩序。等到我熔炼火种，执掌生灭，我会给你寻找一个长存于世的‘肉身’，我会让你真正的……活着。”

&esp;&esp;褚灵怔怔看着顾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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