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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我儿凤仙（第2页）

“你想永生？”她问。

“我想终结轮回。”那声音颤抖，“十万个纪元，我看了太多文明崛起又毁灭。每一次都说要自由，结果都是混乱与痛苦。所以我决定……由我来承担一切罪孽，换一个永恒不变的世界。”

“那你早就输了。”小囡囡轻声道，“因为真正的永恒，不是静止，而是不断向前。你害怕变化，所以你成了阻碍变化的石头。而石头，终会被河流磨平。”

她将琉璃灯按向心脏。

火焰顺着金线蔓延，每一根线断裂时，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千万年来被奴役的灵魂在呐喊。随着最后一根金线崩断，心脏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黑灰，随风消散。

遗迹彻底坍塌，唯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静静悬浮在原地，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小囡囡将它捧起，放入灯中。

“这不是结束。”她望着远方，“这是新的起点。”

而在另一片未知维度中，李忘忧的身影缓缓凝聚。

他站在无尽阶梯之上，脚下是层层叠叠的时间断层。每一层都记录着一个世界的兴衰，一个文明的选择。他的铁剑依旧在手，但剑身已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碎。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着七个大字：**命劫终焉?止步者死**。

门缝中透出微光，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身穿帝袍，头戴十二旒冠，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书写什么。

李忘忧一步步走上台阶，每一步都伴随着记忆的回放：他看见自己年轻时跪在天皇脚下宣誓效忠；看见他在暗室中亲手处决挚友；看见他站在废墟上，面对万千冤魂无声痛哭……

“你终于来了。”门内传来声音，竟是他自己的嗓音，“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李忘忧停在门前，剑尖垂地。

“我是你。”那人影转过身来，赫然是另一个李忘忧，面容年轻，眼神清澈，“我是那个从未动摇过的你，那个相信天皇即是正义的你。”

“可你错了。”老李忘忧说。

“也许吧。”年轻的他微笑，“但我活得更久，更安稳。我没有背叛，没有痛苦，没有悔恨。我忠诚了一辈子，哪怕那是错的。”

“那你不是活着。”李忘忧摇头，“你只是没死。”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老者抬起了剑。

剑光未至，门已自开。

门后是一片纯白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台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机器??由无数齿轮、符文、神经脉络构成，连接着万千世界的命运之线。机器中央，坐着一个全身缠绕数据流的存在，它的脸不断变换，时而是天皇，时而是百姓，时而是叶凡，时而是小囡囡……

“欢迎来到‘命劫中枢’。”那存在开口，“我是所有共识的集合体，是秩序的终极形态。你以为你摧毁的是天皇？不，你摧毁的只是外壳。真正的系统，一直在这里运行。”

李忘忧冷笑：“那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谈判。”

“我知道。”那存在平静道，“但你也该明白，摧毁我，意味着所有依赖秩序运转的世界都将陷入混乱。战争、饥荒、背叛、毁灭……又一轮轮回。”

“那就让他们乱一次。”李忘忧握紧剑柄，“至少这一次，是他们自己选的乱，而不是被安排的‘太平’。”

他猛然挥剑。

剑光斩断第一条命运之线。

刹那间，三千世界同时震颤。有的星球上，法律条文自动焚毁；有的文明中，神庙倒塌，教典化灰；有的国度里，平民突然觉醒，质问帝王为何代代世袭……

第二剑落下，五百条线断裂。

通讯中断，能源失效，时空坐标紊乱。一艘正在跃迁的星际战舰瞬间迷失方向，坠入黑洞边缘；一座悬浮城市失去引力支撑，缓缓坠向地表；一位正在加冕的新皇，皇冠突然碎裂，露出头颅上烙印的编号：**T-7392**。

第三剑，千线俱断。

那存在发出非人的嘶吼：“你会后悔的！人类需要引导！他们不懂如何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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